第271章 我教育他

茶樓夥計賠著笑,倒是沒說什麽難聽的,我跟著打哈哈,尋思趕緊上樓,可別再出什麽幺蛾子。

我算看出來了,這人思春跟動物沒啥區別,明悟現在已然是瘋了,這麽拼了命的“表現”,只怕很可能會害慘我們。

田昕果真對茶樓很熟悉,這裏有些破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她踩上破破爛爛的木制樓梯,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都是包廂,與我在洛陽見過的類似。

“走了。”我拉上明悟,趕緊跟上了她。

到包廂裏坐好,夥計隨後到來之際,田昕果真點了壺金駿眉:“這是本地特產,和其他地方口味不同,二位待會仔細嘗嘗。”

說這話時,她嘴角流露款款笑意,白皙嫩滑的鵝蛋臉上,精致的五官隨著臉頰上的酒窩微微聚攏,眉眼隨之一彎,好似夜半的淺淺月牙。

連我這有家有業的都有點蒙,明悟更是看得眼神呆滯、大張著嘴,就差流哈喇子了。

但很快,我就發現田昕的笑容裏隱藏著一絲猶豫。

對了!

我馬上回過神,開始問她有關那口井的事:“田小姐,如果我沒猜錯,那口井不是你讓人打的吧?”

田昕似乎有些愕然,但她隨即點了點頭:“你說對了。要求打那口井的是我二叔。”

果然是他。

“我們初來乍到,對工地的情況大多都來自道聽途說,要是我說錯了,還請田小姐不要怪罪。”

因為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去,所以這句話,是讓田昕有個心理準備。

等她再次點頭,我就接著往下說:“我這位朋友之前說過,工地之所以死了幾次人,都是因為那口井破壞了風水。”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作為集團副總,但凡發現與事故有關的任何東西,都恨不得處之而後快。可你二叔還真不是一般人,哪怕剛才差點又要出人命,他還是沒有拆掉井的打算。”

正是因此,當田昕二叔出現時,我幾乎就能肯定,這件事絕對跟他有關。

明悟聽完,也恍然大悟:“難怪他想把咱們轟走,就是怕壞了他的事?可他們不是…”

明悟指了指田昕,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正常人都能猜得到,她二叔之所以這麽幹,肯定是想爭家產,畢竟田家老爺子忽然病重、至今未醒,只要田昕這個親孫女倒了,田家的產業,對她二叔而言,唾手可得。

可明悟自小在送佛寺長大,自然不曉得人世間的種種黑暗與復雜。

田昕愣了愣,似乎也明白了明悟會有如此反應的緣故,隨後她深吸了口氣,眉宇間愁色更濃:“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沒必要隱瞞了。”

她說自己父親死的早,田家的產業本就該由她二叔打理。

可偏偏她二叔田桂森整日胡作非為,結實的都是狐朋狗友,好人找不出一個,平日裏打架鬧事、嫖娼販毒,只要是杏城的壞事,都能跟他聯系上。

正因如此,田老爺子只好讓田昕擔當大任。

“二叔當然不滿,這兩年明裏暗裏、大大小小的好處,他都想撈點,”田昕重重地嘆氣,“她是我二叔,我也沒攔著,他就這麽成了集團副總。”

直到最近,往日裏精神健爍、身體無恙的田老爺子,居然毫無征兆地病倒了。

住院那天,田桂森就曾揚言,說田昕作為集團的二把手,卻沒能替田老爺子分憂,責任有她一份,並想借此上位,可惜被集團裏的一些元老骨幹攔住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集團裏出了大大小小的事,許多元老受到牽連被開除,不等田昕查個清楚,工地的命案就接二連三的發生。

田昕的眉頭越皺越緊,聲音也帶著哭腔,說完這些後,雙手無力地抓著滿頭秀發:“這麽多的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沒關系,你只是個女孩子,這些糙活,就讓我替你做吧。”

我正尋思著這些事的內在邏輯,明悟居然不聲不響地去了田昕跟前,且握住了她白嫩的小手,一臉癡色。

這個色鬼!

我真有點看不下去了,田昕回過神時,也是俏臉通紅,慌亂地收回了手:“這,這個…對對,我確實想…”

想不到她堂堂田氏集團的老總,居然也有沒經歷過的事?

倒也是,怎麽說田昕也就跟我們差不多年紀,男女感情應該不怎麽豐富。

“田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但這事兒實在太復雜了,”我搖了搖頭,“你二叔在本地黑白兩道通吃,我們怕的倒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力量。”

最初,我也想通過田昕找到爺爺和吳家人的動向,可如今看來,工地的怪事牽連極多,只怕足以把小小的杏城,鬧個天翻地覆。

萬一不能處理地幹凈利索,那我們非但幫不了田昕,甚至還得跟不少權貴結下梁子,更會暴露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