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庫亞人的樂器

我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只聽那兩人說,這處水葬墓室是樂器陪葬品,被封死了,就再難打開。

他們說著,已經走遠了。

胖哥對壁畫非常感興趣,看的很細心幾乎不放過每個細節,說道:“不對啊,這壁畫無頭無尾。”

我掃了遍,說道:“就是一群看跳舞彈曲啊,沒什麽特別的啊,你多心了吧。”

“庫亞人是流浪民族,不會建造宮殿,但畫中的宮殿有些明顯的庫亞人風格。”胖哥搖搖頭說道。

“那就是這座宮殿不存在啊。”我催他打開石門才是正事,看壁畫又不能逃生。

胖哥眯著眼睛,從包裏掏出一只手電筒,我們鎮上沒見過的式樣。

這時,我才發現,他背後有個包,裏頭裝滿了東西。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大半個墓室,胖哥研究壁畫,我又看不懂,閑得發慌,就去摸那些樂曲。

哆!

我碰到弦樂器,發出低沉悠遠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墓室,清晰悅耳。

“你碰了什麽?”胖哥說道,視線都沒離開壁畫,“再碰一次!”

哆!

再度動手,聲樂響起,我也盯著壁畫,終於看出苗頭,也渾身發麻,從未見過這樣的事。

壁畫上的人物隨著聲樂扭動了,不管是跳舞的,還是唱曲彈樂的,或者觀眾,他們的神態和身形都在變化。

“繼續!”胖哥激動的說道,“等我看完了你在撥動。”

他太認真了,我都不好意思打斷,即便好奇壁畫與樂器的之間的關系。

我連續撥動七次弦樂之後,壁畫再無其他變化,胖哥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對啊,試試其他的。”

我換了樂器,那些變化就在於變化,即便試完了所有樂器。

胖哥也看得不耐煩了,坐在地面沉思。我才找到時機,問他這些壁畫都是什麽,為什麽樂器響就能動。

“我怎麽知道,要是知道就不會在這裏煩悶了。”胖哥不甘的說道,“如果能看到全部的壁畫就好了。”

“跟你找的東西有關?”我追問道。

胖哥斜了我一眼,說道:“你可勁的打聽,我認為你心思不純。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找什麽,僅憑直覺判斷。”

我愕然的看著他,不太相信的說道:“不說就不說,編的理由太蹩腳了,我不問了,你說要我做什麽吧,啥時候從這裏出去?”

“再等等,這裏的機括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胖哥說道,“以我對這裏的了解,這裏的機關不置人於死地,小心那些珍獸就成。”

我這人話本來就少,一時間找不到話題,就靜坐在那裏,或者再去摸摸那些樂器,不由得產生一個疑問。

這裏的樂器都奇形怪狀的,沒幾個是外面的常見,即便相似的,總有些地方大不相同。

我想到讀書時,有天放學回家,在鎮上的街口看見一個老人,拉著三根弦的二胡,穿著絳紫色的袍子,佝僂著腰。

當時,不僅我一個人在那兒,還有很多孩子,聽到老人拉二胡,都好奇的圍在那兒。

“三根線的二胡,王老先生您可是頭一份!”街邊的熟人看到老人說道,豎起了大拇指。

王老先生鋪滿皺紋的臉皺褶的更多,咧嘴唱道:“古來征戰幾人回呀,將軍提劍鼓上催啊,兵少將寡城門空,只問後人羞不羞呀!”

那唱腔配合二胡的悲涼,頓時生出一股疆場敗陣,城門失守的悲涼,與後援不到的悲憤以及無奈。

當時小,我只記住了調調,其實整個唱呵長的很,也非常也有節奏,聽得人情緒都跟著王老先生走。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王老先生的嘴也閉上,擡頭看著天空,我看到他眼角的淚花。

“好!王老先生!”

不知道圍觀的大人聽懂了,還是聽的樂趣,紛紛喝彩,有些人還丟了幾分錢進王老先生的破盆兒。

想著想著,我忽然來了興致,哼了哼自個記住四句話,眼睛就在樂器堆裏找到一把三線的二胡,與王老先生的一模一樣!

看到熟悉的東西,我也沒多想,心情莫名的激動,伸手就去碰那個三線的二胡,胖哥卻捉住我的手腕。

“剛才的唱腔你哪兒聽的?”胖哥嚴肅的問道,眼神滿是探究。

“小時候在街口聽到的。”我扭頭看著他說道,“你喜歡聽這個啊,可惜我就記得這四句。不過,這裏也有三根線的二胡……啊,我知道了,王老先生是庫亞人!”

“你把剛才的唱呵,再來一遍。”胖哥說道,起身取了那邊的三根線的二胡,試著拉了拉,還能發出聲響。

我試著唱了兩遍,胖哥跟著拉起三根線的二胡。

“再來,樂不對。”胖哥再度說道。

連續七八次後,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胖哥說道:“你還會拉二胡啊,而且和王老先生拉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