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4/4頁)

阮琴此刻已經淚流滿面,她冷漠的擡頭望著趙佑楠問:“就因為我不幹凈,所以二哥便嫌棄我嗎?二哥明明一直知道我的心意,為何就是不給機會?”

“你當年,流連花柳巷時,也並非一個深情的人。怎麽如今,倒是變了?”

趙佑楠哼笑,道:“我是不是一個深情的人,你怎知道?”旋即臉又沉了幾分,“記住,永遠不要試圖去挑戰我的底線。也記住,下次再敢費任何心機有意接近我的妻兒,意圖不軌,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二哥今天是把臉撕破了嗎?”阮琴眼淚流幹後,聲音也沉了些,並且帶著點心死後的決絕。

趙佑楠言盡於此,也不再顧及什麽,只冷漠說:“過年前就趁早從侯府裏搬出去,長興坊那兒也別去住了。”又說,“你永遠不了解你兄長,他根本不會在意你之前做過什麽。不過,如果你是故意拿你兄長當借口,故而好更方便的接近我,而不是真的在意什麽你兄長的名聲的話……那便當我方才的話沒說。”

其實趙佑楠心裏明白,阮琴才不是真的怕辱沒了她兄長名聲。她這麽做,自然有自己的算計在。

如今挑破了說也好,日後也不必再維持什麽面子情了。她兄長的臨終所托,他做到了,哪怕日後去了地底下,他也不會愧對於阮將。

但他行事做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在,也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兄弟臨終時的遺言而對一個外女一再包容下去。

今天話盡於此,日後她是好是壞,都與他毫不相幹。

阮琴冷漠立在風中,羸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仿若要被風吹倒了一樣。她從未有過如此堅定的目光,立在趙佑楠面前,目光一瞬不移的望著他。

“二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半餉,阮琴才開口,“二哥放心,我今日便收拾了東西,明兒一早就搬走。長興坊那裏我不會再去住了,我會回阮將軍府住,會認祖歸宗。”

“這樣甚好。”趙佑楠冷冷拂袖,轉身便要走,阮琴卻喊住了他。

趙佑楠負手立在亭下,略側頭算是給他一個回應。阮琴朝他走了一步,說:“這五年多來,多謝二哥的照顧了。”說罷她福了下身子,算是謝禮,再起身時,又說,“日後,便再不會打攪。”

趙佑楠沒理,擡腳便大步下了石階。

阮琴則依舊裹著厚厚的披風立在原地未動,纖弱的身子幾番似要被風吹倒似的。她目光裏再沒了往日裝出來的柔和,望著亭下那道挺拓的身影,目光裏流露出難以抑住的狠意。

一旁陳嬤嬤瞧見阮琴這個眼神,有些嚇著了,原本是打算再說幾句勸勸她的。但話到了嘴邊後,又忙咽了下去。

算了,阮姑娘的執著,她是知道的。除非她自己想開了,否則的話,誰勸都不管用。

只是,今兒二爺這番話,未免也太絕情了些。

趙佑楠十三歲參軍,當時和他差不多大的,且處得好的,有兩個。一個是阮將軍,另外一個則是唐義。

趙佑楠這人不喜歡和勛貴子弟瞎混,平時結交的那些勛貴子弟,也大多都是些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都是些酒肉朋友,從前賭博逛青樓時倒常湊一處,自娶妻後他再不外面亂來後,和那些酒肉朋友倒漸漸淡了。

但一直走得近的,卻是唐義。

唐義和阮將軍一樣,都是底層爬上來的。戰場上丟了半條命,才博得了一個前程。

唐義將職比趙佑楠低兩品,如今乃是正四品的將軍。聖上賜有將軍府在,自朝廷戰爭漸漸沒那麽頻繁後,他便差人去老家把妻兒都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