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7(第2/2頁)

“……”

錢寶丫聽完嘴角抽了抽,給面子地把那杯底水酒一口抿了,火辣的燒刀子頓時充斥了整個口腔,隨後又很快蔓延到食管、胃囊,全身立馬暖烘烘起來。

雖然味道不怎麽好,但是感覺還不錯。

“咳咳咳——”

錢玉丫壓不住那股沖勁,直接被嗆的咳嗽不止,臉頰卻紅撲撲的泛起健康自然的緋色,眼睛水亮水亮的。

寶兒娘說是讓她們嘗味就是嘗嘗的,再多就不讓碰了。

這時,廚房外突然傳來王嬌的喊聲。

母女仨對視一眼,寶兒娘立即飛快地把小酒瓶收起來,與此同時,錢玉丫動作迅速地將菜盤藏進簸箕下,兩人默契十足。

錢寶丫推開門出去,見到王嬌正站在他們家廚房不遠處,手裏拿著個碗。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果然,下一刻,對方腆著臉開口問酒席上的飯菜有沒有剩的,有的話可以與她點不,他們家忘了買菜做晚飯,她還沒吃,肚子好餓。

她說的可憐兮兮的,看得人都不忍心了。

錢寶丫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寶兒娘緊跟著出來了,柔柔弱弱地說她們也只是剛煮了點稀粥填肚,想吃席面的剩菜得等那邊酒席結束才行,不然哪有菜分。

前提是男人們願意留點殘羹剩飯下來,不然他們能把湯湯水水都刮的一幹二凈。

王嬌顯然也知道這情況,否則不會跑來這邊要著吃。

她踟躇地站在那兒不走,抽著鼻子聞,眼珠子直往小棚子裏瞅,顯然是不相信寶兒娘說的話,認為她們背地裏偷偷吃好的。

事實雖然如此,但寶兒娘幫忙整治了席面,私下吃點說起來算是她的福利。

而王嬌沒幫忙做啥,就最後端了盤菜,想吃是不可能的。

再說可憐的話,住在這院裏的人家誰不可憐,誰家的吃食不是辛苦賺來的,給一頓兩頓的多了也心疼啊。

寶兒娘心裏有意見,不過為了打發走對方,她接過碗進去,把鍋裏剩下那點粥水都給盛了出來。

刮鍋底的聲音在門口聽得到,表明最後端出的那大半碗粥確實是最後一點了。

王嬌抱著粥碗抿了抿頭發,低著頭終於離開了,連聲謝都沒說。

看來是沒要到想要的東西,她不高興了。

寶兒娘可不管人家高不高興,拉上自家兩個女兒回小廚房,把菜分一分加快速度吃完,免得那小妮子再聞著味兒過來。

夜色漸深,酒桌那邊吆五喝六的動靜還在繼續,直到午夜時分方歇。

錢六一身酒氣地回屋時,寶兒娘和錢玉丫都還沒睡,兩人正坐在油燈下納鞋底,等著酒桌結束了好收拾晚盤。

“給,酒席的補錢,羅鍋兒那只摳門的兔崽子還想混過去不給,被老子擠兌著掏了。”錢六一進屋就先把一個銀角子塞給了寶兒娘。

那是家裏的家用錢,他分得清,不會連這點都攥著不放,不然一家子吃啥喝啥。

寶兒娘松口氣收好,要到錢就行,不然幫了忙還讓自家吃虧,下次再有這種事她就不搭手了。

錢玉丫揉著眼睛起身要去收碗筷,卻聽錢六說隔壁的王嬌已經過去收拾了,她們不用再多管,明兒個記得把自家的盤盤碗碗要回來。

母女倆聽了互相看了眼,寶兒娘說那她可真勤快,錢玉丫嘀咕了一聲馬後炮賊心眼子。

接下來給爹娘打水燙腳洗漱的時候,錢玉丫抽空去大圓桌瞧了下,發現桌上果然如她們猜測的那般,飯菜湯水都被男人們吃的幹幹凈凈,基本沒留啥。

可惜了某人想收盤底兒的心思。

錢玉丫嘴角一翹,甩了甩長辮子開心地去睡了。

錢寶丫早在吃罷飯就被寶兒娘催著去睡覺,畢竟她白天還要去賣花,不比她們在家隨時可以眯上一會兒補覺。

第二天起來的有些晚,錢寶丫拾掇好自己,拿上兩張玉米餅子和竹筒,挎著花籃急忙出門。

花鋪開門的時間是有數的,去晚了就進不到好看新鮮的花兒了。

早飯來不及吃,只能等到街上後吃點幹糧應付。

到了花鋪,平時最好賣的紅玫瑰果然沒了,錢寶丫只好挑著新鮮的搭配了兩三種顏色,最終湊到一花籃上街開工。

這回她耍小心機取了個巧,把幾種粉的白的黃的花搭配一樣顏色濃烈的組成一束,高低錯落,色彩鮮明,在一眾紅玫瑰裏比較吸引人眼球,賣出的幾率和之前差不多,總算彌補了不足。

沒生意歇息的時候,她就拿出鋪在籃底的報紙看上幾眼。

由簡體學習繁體字不算多難。

錢寶丫一有空就邊看邊用花梗在地上劃拉,不認識的就厚著臉找街上穿長衫或中山裝學生裝的人來問,一天下來能記不少字。

之後還需要多練多看,溫故而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