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6頁)

殊不知這話落在晏楚和耳畔,竟惹得他低笑一聲。

沈歲知心裏一咯噔,似有預料,下意識就要將手收回,卻還是為時已晚,手腕被他不輕不重地攥在掌心。

她條件反射掙了掙,紋絲不動。

晏楚和這是不打算做出讓步了。

察覺到這點,沈歲知莫名有點兒惱,她覺得自己不願多談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擰著眉頭擡起臉,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表情清清楚楚問他什麽意思。

晏楚和神情淡然,眼底映著破碎光點。

“沈歲知。”他喚她,問,“你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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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

摔門聲震耳欲聾,如果條件滿足,響度絕對足矣點亮方圓幾裏樓道聲控燈。

蘇桃瑜嚇得酒都噴出來了,壓不住地咳嗽著,差點兒沒緩過氣來,半死不活看向門口的罪魁禍首。

房內另外四人也都嚇得激靈,耳朵不聾也要給震聾,一人怒從心頭起,狠狠拍桌子站起來,指著來人就開罵:“你他/娘是不是找事?!”

那人沒吭聲,看身影輪廓在做出什麽動作,像是在口袋裏掏東西。

這邊罵完了,幾人憑借昏暗光線,才看清楚到底是誰膽這麽肥。

不看還好,這一看就令在座五人大跌眼鏡,只見從來泰山崩於前而嬉皮笑臉的沈歲知,此時正皺緊眉頭佇著。

她嘴裏咬著根煙,單手摁開打火機,卻不知怎麽回事,眼瞧著火苗顫顫巍巍明明滅滅,好死不死愣是沒把煙給點燃。

蘇桃瑜目瞪口呆,見沈歲知這手抖得堪比帕金森,也不知道這短短時間內是受了什麽刺激。

沈歲知好容易點上火,她深抽一口,沉沉出聲:“我真傻,真的。”

眾人:“???”

“我當初就不該饞人身子。”她表情凝重,“我怎麽腦子抽了招惹上他的,我這不是賤嗎。”

“不、不是,你饞誰身子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茫然問道,手指還夾著牌,“所以你……”

話未出口,包廂門被人從外推開,又是位不速之客,但這回是個男的,還是擱那兒一站特吸睛的那種極品。

看清對方是誰後,男人那句沒能說出來的“果然養了男人”戛然而止,只來得及蹦出個“ge”的音,在寂靜包廂內擴散。

——活像打了個蕩氣回腸的嗝兒。

蘇桃瑜正襟危坐,表情和內心一樣復雜,想笑又不敢笑,渾身都不得勁。

沈歲知就站在那人跟前,她咬著煙側首,生無可戀地看了他一眼,但沒多問,徑直伸手將他帶過來。

男人肩寬腿長,身姿挺拔如松,襯衣紐扣過分規矩地扣到最上方,一絲褶皺也無。包廂內燈光昏暗,映在他面龐半明半暗,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凜然流暢的下顎線條,最終綴進墨池般的眼底。

渾身上下都透著與這聲色場所格格不入的嚴肅勁。

而沈歲知挨著他站,妝容精致嫵媚,表情慵懶不耐,嘴裏還叼著根燃著的煙。她肩頭外套半搭著,內搭的黑色吊帶裙布料輕薄,基本可以說是能露的都露了,瞧起來實在不良。

這倆人並肩站在一塊兒,簡直就像是老父親來夜店抓叛逆期的女兒。

幾人裏還是那女孩率先反應過來,她咳嗽兩聲,笑得不尷不尬,問:“這、這位怎麽介紹?”

蘇桃瑜儼然是看戲的態度,抱臂翹著腿坐在旁邊,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遊蕩,意味深長。

沈歲知抽了口煙,斟酌半秒,才勉強道:“我老板,晏楚和,剛碰巧偶遇。”

晏楚和神情坦然,“打擾了。”

“臥槽!”

話音未落,沉默許久的男人突然從沙發上蹦起來,難以置信地盯著沈歲知:“你們竟然還玩兒角色扮演?!”

沈歲知:“?”

晏楚和眉梢抑制不住地跳了跳,他閉了閉眼,自動將某些不堪入耳的奇怪東西拋之腦後。

“演你媽!”沈歲知實在沒崩住,兇神惡煞地暴躁開罵,緊接著她扭頭看向晏楚和,秒速換上滿臉歉意,“對不起我錯了。”

晏楚和:“……”他需要說聲沒關系嗎?

應該是不用。

“中國馳名雙標沈歲知。”蘇桃瑜嘖嘖感嘆道,拍拍手招呼他們:“你倆佇門口當門神呢?晏總要是沒事,一起過來玩兒啊。”

沈歲知想了想,問他:“晏老板,打牌會嗎?三對三那種。”

沒在意她千奇百怪的稱呼,晏楚和頷首,“會一點。”

“技術怎麽樣?”

“勉強可以。”

沈歲知心想也是,畢竟人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私生活也簡單又純情,這種吊兒郎當的娛樂方式他應當是不怎麽經常接觸。

為報剛才窘迫之仇,她心生一計。

“也行。”她把他摁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對桌前五人道:“我讓我老板替我來一局,你們可別欺負老實人啊,敢出老千就對瓶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