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獻祭

明苑哦了一聲,“弟子只是想說,閣主和我父母一般,不是我爹。”

她壞心眼的強調。

齊霽在湖州的時候話不說清楚,她在秘境裏拼死拼活。後來知道自己原本不用那麽苦逼的挨揍。只要捅自己幾刀就立刻可以出去了,各種憤怒一同湧上心頭。

她打不了齊霽,還要把他往正路上引。但耽誤不了她抓住各種機會惡心他的。

“……”齊霽面色冷淡下來,明苑像是早就預料好了,直接拿著一張無辜到極點的眼睛對著他。

這張臉,在她看來,是比不得她上輩子的。上輩子的容貌是濃艷鮮妍,一顰一笑都是入了骨的風情。

這輩子做個正道弟子,為了不叫人看出來繼而又沒了這條小命,從而失去接近齊霽的機會,那未免有些太過倒黴。

齊霽見她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在看他,但是眼神卻開始沒了焦點。

他冷笑兩聲,直接揮出一道冰淩。

冰淩泛著幽藍的光芒,堅硬非常,若是被打中,就算沒有傷中要害,也會被紮個窟窿。

這狗男人是真的不留情面啊!

明苑迅速的冷靜下來,她跳起來連連躲過齊霽打來的兩枚冰淩。落到地上之後,小臉發白。

“方才你在想什麽?”齊霽見著明苑躲開,也不繼續窮追猛打。

“我在想我到底是前生做了什麽好事,才能讓閣主給我提點修行!”

她上輩子真的是做了刀山火海的孽,才不得不和他繼續糾纏在一塊。

明苑這張臉長得柔弱,一張嘴也是抹了蜜似得甜。說起好話,追捧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齊霽嗤笑了聲,他擡手起來,“倒是難得見著你聰明。”

明苑滿臉天真可愛的望著他,而後齊霽繼續給她來了幾枚冰淩。

整整幾個時辰,都是在這躲避的雞飛狗跳裏渡過了。

齊霽見她體力已經耗盡,就連靈力也沒有剩下多少,這才收手。

“勉強還能入眼。”齊霽評估了一番道。

她在玄午山向來有名聲,後來上古秘境一行,憑她一人之力將那兇獸一縷殘魂制住,哪怕沒有完全制住,險些把自己置身於危險處境。可她的天賦,還有體內充沛的靈力,還是讓他另眼相看。

齊霽眼高於頂,資質庸俗之輩,完全不能入他的眼。

這小姑娘,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是他能完全看透的。

明明這個年紀的少女,心裏想什麽,根本就不用人去揣摩,直接就擺在面上。也極其好對付。例如況樂,只要他稍稍給她一個好臉色,她就和一條得了主人嘉獎的小狗似的,恨不得整個都匍匐在他跟前。

明苑一屁股坐在地上,汗出如漿,聽到他這麽說。心裏拿刀把齊霽的心肝肺都給捅成了渣。

她揚起臉笑,“弟子能得閣主這麽一句誇獎,榮幸之至。”

因為憋著一股火,眼裏的光不如平常裏的那般溫柔如水,反而還顯出幾分侵略性來。

齊霽唇角變的微笑頓時僵住,明苑瞧著齊霽望著她,目光幽深,似乎要通過她去看到另外一個人。

“閣主?”明苑輕輕的喚了一聲。

齊霽慢慢直起身子,她現在滿頭滿臉的汗。他已經陪她練習了一段時日,今日的指點算是結束,接下來就是她自己去領悟。

“你隨我進來。”他說著雙手背在背後,居高臨下對她道。

明苑看他滿臉的倨傲,乖巧應了。

自從復生,每次看到齊霽,他不是一張冰塊臉,就是一張驕傲的很不得讓她把他給打死的臉。

給她一點好臉色,難道會死麽?

所有的用在其他人身上百試不爽的招數,在齊霽這裏似乎半點都沒有用。

或許也不是沒有用,只是撒嬌討乖的這套,對他來說起效的特別慢。至少從況樂的那張臉來看,自己還是第一個有如此榮幸得他指點的人。

明苑跟在他身後進入雅室,她為了不讓臉上的汗滴落下來嚇人,幹脆用最後剩下的那點靈力把臉上的汗珠給催幹了。

齊霽拿了幾本修行的典籍給她。

“我聽你師父說,他不善於冰系的修行。所以你的修行都是他自己在藏經閣裏翻找出來的,比較細致的修行,是他請其他人指導?”

明苑脖子一縮,沒敢說話。

齊霽也不用她非得用嘴說出來,見著她這樣,將手裏的典籍遞給她。毫不留情的嗤笑,“你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幸運。”

“師尊對弟子十分照顧,每隔一段時日便會親自來探察弟子的經脈。”

“不是由他親自來指導你大部分的修行,他自然是要時刻關注,若是你出了岔子,傳出去恐怕於他名聲沒什麽好處。”

“閣主。”明苑冷了臉,“弟子能分得清什麽是真心,什麽是假意。若是假心假意,不管裝的再怎麽好,也全是破綻,會叫人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