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頁)

“嗯,上個月。”

“怎麽不告訴我?許子夏知道麽?”

束河搖搖頭,她是臨時決定嫁給張哲成的,沒告訴任何朋友,那天在車裏,張哲成說:“我是真心想娶你,不管你信不信。”

束河當然不信,她不過是他的戰利品。張哲成說:“上一任助理,因為她同宋熙正關系很好,我開除了她。可是現在,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卻舍不得開除你。”“為什麽?”“那天晚上我就說過了,我喜歡你。”“喜歡我什麽?”其實這是她一早就想問的問題,卻不敢問,怕他說些甜言蜜語來騙自己,自己還當了真,像個傻子。她需要時間慢慢去發現真相——偽裝自己喜歡一個人,總歸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她就等著他露出馬腳。可惜他一直沒有,還向她求了婚,令她好意外。“和你呆在一起,不費勁。”“不費勁?”“也許是因為你並不喜歡我,所以不去計較我對你好到什麽程度。”“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你喜歡我?”她被問得愣在哪裏。要不是這樣脫口而出,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是如此地喜歡他。她之前還一直以為她只是在將就。他不過是長相將就、工作將就、性格將就,各種各樣的將就湊在一起,就變得恰如其分了。女人同男人最本質的區別也在於此——在一起久了,最容易日久生情,而男人則反之。她這樣分析著,把原來在生什麽氣,都忘記了。她回到家,家裏滿滿都是親戚,來分刮奶奶的遺產。本來也沒多少錢,鬧得面紅脖子粗,簡直要打起來。束河在屋裏氣不打一處來,沖出去,對父母吼道:“才多少錢,值得這樣鬧麽?”姑姑說:“是啊,錢又不多,要是小薇嫁個好人家,還稀罕這麽一點?”說完轉過來看束河,說:“咦,你不是找了一個開奧迪的麽?又談崩了?”眾人都望著束河,有點看不上她的表情,好像值得她的底細似的。她就賭這口氣,說:“當然沒有,他已經向我求婚了,我媽媽也知道啊。”眾人又望向束河的母親,束河的母親得意極了,終於扳回了臉面,說:“是啊,都來過我家了,還問我要多少聘禮,我說,我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不要不要。”眾人感到遺憾,說:“哎,真是的,應該敲一筆的。”巴不得她是他們的女兒,得嫁個合理的價錢。束河說:“奶奶的錢,我們不要了,你們分了吧。”束河的父母瞪她一眼,怪他自作主張。束河說:“下個月我婚禮,大家就留著這錢給我趕禮吧。”說完大家都笑了,一團和氣。

算了一個好日子,束河同張哲成去民政局扯證。束河寫下自己的名字:“王若薇。”張哲成伸過腦袋來看,說:“咦,這名字是誰?”束河說:“是我啊。”

“哎呀,原來你也在騙我,連名字都騙我。”

束河只是笑。原來他還不知道她叫“王若薇”。那一刹那,她感覺同他結婚的那個是死去的人,新的她,還在堅強地活著,什麽時候想走,就從她的身體裏走出來,是佛教書裏寫的,“肉體只是一間房子”罷了。扯完證,束河的父母懸著的一口氣終於落了下來,說:“可算沒在親戚面前丟臉,話都放出去了。”束河站在民政局門口,很想哭。張哲成拉著她走,她遲疑了一下,問:“去哪兒?”張哲成後所:“回家吧。”

束河坐在顏子樂對面,沒有把這些事說過他。她不要顏子樂以為她不幸福。她說:“還沒有辦酒席,所以連許子夏也還沒說。”顏子樂“哦”了一聲,手搭在嘴唇上不說話。束河說:“今天叫你出來,是有話想對你說,這話放在我心裏放了好些年,覺得不說出來對不住你。”

“對不住我?應該是我對不住你的。”顏子樂知道她結了婚,一下子沒了底氣,再拿不了什麽來壓她,她已經是別人的人了。“對不住你,我一直在騙你。”束河手裏握著咖啡杯,埋著頭說。是像做錯了事的孩子,顏子樂不曉得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問:“你騙我什麽了?”束河說:“其實,一直以來,我愛的不是你,是另外一個人。”

“誰?”顏子樂擰著沒,問:“你愛的人是誰?”他想,她又要玩什麽把戲?以為她還要引他吃醋,挽回他的心。

“我說出來,你別笑我。”

“不笑你,你說,我很想聽。”他哄著問。他倒是很想聽聽他能編出一個什麽樣的故事來。

“那一年,我剛認識你那一年,你在學校很紅,好多女生向你示過好,你知道為什麽嗎?”

顏子樂想了想,他還真不知道。那一年,他突然在學校裏紅起來,每隔一兩天就會收到女生送的禮物,他自己都感到奇怪,是桃花運來了還是他突然長帥了,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也懶得去想,他是具有這般魅力的。他問:“為什麽?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