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聞槳和秦妗在溫泉館停留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園區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許是因為之前一直在下雨的緣故,晚間的園區不比白日喧囂熱鬧,人煙寥寥,顯得有些安靜。

到房間的時候,聞槳收到池淵的消息,說是晚間的飯局推遲,問她這邊結束了沒有。

聞槳點開鍵盤,一句話才打了幾個字,屏幕突然跳了下。

——許南知來電。

“南知?”聞槳從浴室裏找了條幹凈的毛巾擦頭發,赤著腳踩在鋪著絨毯的地板上。

許南知語氣不高地“嗯”了一聲,又問,“容姨說你出去辦事了,什麽時候回來?”

“我這邊一時半會可能沒法結束,晚點還有個飯局。”聞槳站在窗前,“你有事嗎,不然你來找我好了。”

“你在哪?”

聞槳說了個地址。

許南知沉默了幾秒,“行吧,我過來找你。”

“好。”

掛了電話,聞槳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定位和房間號,叮囑她路上注意安全,之後又給池淵回了消息。

-聞槳:我這邊結束了。

-池淵:我在二十二樓,我讓周程過去接你過來。

-聞槳:……

-池淵:幾個領導也在。

-聞槳:好的,不用麻煩周程了,我自己過來。

-池淵:……

結束和池淵的聊天,聞槳給秦妗發了條消息告訴她許南知晚點會過來,讓她到時候去酒店門口接一下。

沒等秦妗的回復,她就將手機放了回去,然後進浴室吹頭發。

出門前,聞槳習慣性地擡頭看了眼掛在玄關處的鏡子,發現臉色有些蒼白,又從包裏掏出口紅補了補。

她下午的時候翻過酒店的介紹冊,二十二樓一整層都是賭場,周程雖然沒有親自下來,但卻一直等在二十二樓的電梯口前。

見到聞槳,他略微頷首打了聲招呼,“聞總,池總他們在包廂等您。”

“過去吧。”聞槳說。

這裏的賭場並不像聞槳所想的那樣煙霧繚繞,除了有些悶熱之外,空氣裏並無其他異味,反而還飄著一縷淡香。

進到裏面之後,她在看到懸掛在大廳上方的禁煙標志,輕挑了挑眉梢。

包廂裏已經坐了一桌,池淵坐在上方,黑色襯衫的領口微敞,露出半截鎖骨,脖頸處的喉結鋒利分明,往上是輪廓硬朗的五官,昏暗的燈光下隱約能看得見唇角處慵懶的笑意。

他手裏捏著幾張牌,手指修長骨節凸起,姿態懶散,神情有些漫不經心,似乎並不在意牌局的輸贏。

聞槳走過去和其他幾位領導打了招呼,有人起身要給她讓座,池淵擡手攔了下,同時也跟著站起身,“不用,你們玩,她坐我這裏。”

說完,他將手裏剩下的幾張牌遞給她,手撐著後邊的椅背,俯下身靠近她耳邊,低聲問,“橋牌,玩過嗎?”

橋牌是起源於英國的一種撲克牌玩法,種類比較繁多,聞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玩過幾次,但並不是很熟練。

“玩的不多。”聞槳翻開手裏的牌,“也不怎麽會玩。”

“沒事。”池淵從旁邊勾了張椅子,和她說了現在牌桌上的情況,輕笑,“隨便玩,輸了算我的。”

“……”

聞槳剛開始確實不怎麽熟練,但架不住腦袋靈活,幾局下來之後很快摸熟了玩法。

玩到最後,不僅沒怎麽輸,還贏了不少,只是後來為了照顧幾個領導的面子,又故意輸了些回去。

酒店賭場的籌碼跟外邊賭場不太一樣,比較有設計感,硬幣式樣,上面刻有不同的圖案,分別代表不同的價值,整體感覺有點像紀念幣。

聞槳還是頭一回見,結束散場時,拿了幾個在手裏,看上面具體刻的是些什麽。

“喜歡?”池淵問。

“還好,只是覺得這個設計挺新奇的。”聞槳將籌碼放回桌上,溫聲問,“什麽時候去吃飯?”

池淵以為她是著急回去,旁敲側擊地勸道,“你等會還有事?如果沒事的話,今晚就留在這裏吧,晚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結束。”

“沒什麽事,只不過晚點有個朋友要過來。”

池淵挑眉,“誰?”

聞槳看著他,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想起之前他說過的話,咂舌道:“一個你們兩見面就會打起來的朋友。”

“……”

-

許南知是在聞槳準備去樓下吃飯的時候才到的酒店,池淵聽到她接電話的動靜,讓周程安排酒店餐廳的工作人員送了兩份餐去聞槳的房間。

等吃過飯後,池淵送幾位領導回房間,聞槳因為心裏想著許南知的事情,先一步回去了。

她其實對於許南知的到來有些詫異。

以往國慶假期,許南知都會和許父許母去老宅吃飯,如果沒其他事情,差不多都會在老宅等到假期結束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