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4頁)

冰蕪神色一稟,語氣鄭重:“我想風風光光地請您來觀禮,昆侖山做主的是我,您若是想回來看我,可隨時回來。”不必在乎他人的看法,就連父親也不必在乎。

讓當年在背後議論過母親的昆侖山神族親眼看著,母親風風光光的回來,位居正坐,受她的禮。

至於在昆侖山自稱夫人的那位,自是沒有資格出現在她的大婚上。

瑤音突然破涕為笑,牽起冰蕪的手往前走,十分肯定的語氣道:“上任帝君一定很喜歡你。”才會養出這樣狂妄的性子,而且還給了她狂妄的資本。

冰蕪嘴角彎彎,“嗯,祖父對我可好了。他曾經說過只要他在,我做什麽都是對的。”

瑤音也跟著笑了起來,將手裏纖細的手握得更緊了,以上任昆侖山帝君為天界所立的功以及威望,確實有這樣的本事。

冰蕪語氣軟和了下來,有些忐忑還有些期待:“那母親你會來觀禮麽?”

“你大婚,母親當然會去。”哪怕是她最不想踏足的昆侖山,她也會去。

走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冰蕪忽道:“戰神在三界中名聲甚是不錯,母親可考慮考慮。”

語畢,不等瑤音回答就轉身離開了,走得頗為急切。

瑤音看著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麽掩也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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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蒼山神族議論紛紛的鏡泊湖之戰終於消停了,然鐘元宮內卻不止這一樁。

從攬月樓裏出來後,金釗引著墨陽一路向西北方位飛去。

他不似金玨和金毓那般忙,身為天帝幼子的他向來遊手好閑。因著冰蕪在蒼山,他這些年也來過幾回,對蒼山的地形也了解得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哪裏最為僻靜。

在僻靜的小島停下來後,金釗回身拱手行了一禮,語氣極為誠懇:“大師兄,此事都是我一人之過,還請師兄莫要在我長姐的面前提起。”

吹了一路冷風,墨陽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恢復了冷靜,只不過到底意難平,“師弟這些年可沒少看師兄的笑話罷?”

“師兄誤會了,我絕無此意。”

墨陽嗤笑:“誤會,就算當年你一時口誤,為何不早嚴明?否則我何至於如此……”師妹不知道他的心思,難道他金釗也不知麽?

他曾向金釗打聽過師妹的喜好,愛屋及烏,他對金釗向來不錯,凡是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幾乎有求必應。如今卻告訴他一切皆是誤會,如此戲弄他的感情,枉他錯付的真情。

金釗解釋道:“師兄我當時確實不知那是同心結,所以沒過多久便將此事拋之腦後。後來我才知道師兄喜歡我表姐,原想告訴她,可後來出了那樁事。我深覺師兄和表姐無緣,便不曾在她面前提起。”

冰蕪什麽性子,他從小跟她一起長大,豈會不了解。只看她一個眼神,他就明白她要做什麽。那日大師兄對她心有懷疑之時,他就知道師兄絕非冰蕪的良配。

師兄處事公正嚴明,誠然他當日所做沒有任何過錯,甚至可以說偏向冰蕪,但那樣的偏向並非冰蕪所需要的。冰蕪行事全憑喜好,囂張狂妄但眼底揉不得沙子,絕不會為了免受懲罰而低頭,不是她做的絕不認。

只可惜師兄不明白這點,或者說他不相信。也是,一邊是溫柔善良的小師妹,一邊是囂張狂妄的冰蕪,自然選擇相信那溫柔善良的小師妹。

墨陽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大笑了起來,與他往日的溫柔淺笑截然相反,顯得有些癲狂:“你憑什麽自認為?就因為你的自認為,我便要錯付幾萬年的真心?你可知這幾萬年來我被這份情折磨得有多苦?”

金釗脾氣也上來了,“就憑我與她一同長大,雖然她是姐姐,我是弟弟,但從小到大,向來都是她闖禍,我受罰。她不高興,我就要哄她;她高興了,我也要陪她高興……甚至她若嫁不出去,我就要娶她。”

“我堂堂天界五太子,低伏做小幾萬年,你說我憑什麽?她在我這一絲委屈也沒受過,作威作福幾萬年,憑什麽要受你的委屈?就因為大師兄你風光霽月?”

金釗說著揚起下巴,語氣傲慢:“呵,她是昆侖山的公主,將來的昆侖山之主,又何必為了旁人委屈自己?”

墨陽一怔,“你喜歡她?”金釗一向以她為尊,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他都要忘了金釗的身份。

金釗笑出了聲:“我若喜歡她,說不準孩子都可以定親了,哪裏還有今日的事。”他又何必在外避了一萬年?不過他還真想過,若是她實在嫁不出去,他就勉為其難娶她。

萬幸,她嫁出去了……

墨陽蹙起眉頭,語氣卻緩了下來:“既然不是,感情之事豈能憑你一個局外人做主?”

“她對你無意,這點就夠了,更何況——”金釗說著語氣一頓,擡眸直直地看向墨陽,“莫說早些年我還不曾開竅,就算是如今,我也看不出師兄對我表姐的情意有多重,若真重情,又豈會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