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權力的遊戲

葉向東去盯侯勇了,看那家夥最近流竄到哪兒去了。

蘇湘玉當然還得去農場上班,哪怕到周末,她總得去趟農場才安心。

最近養殖場辦的了紅火,第一批長毛兔已經出毛了,正在剪毛,把剪下來的毛交到縣城的統購站,就能換一筆錢。

第一次交兔毛,樊一平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心裏正忐忑著呢。

她帶著養殖廠的幾個姑娘,挑著兔毛,就打算自己走到統購站去。

“行了,你們不管了,兔子毛我去賣吧,樊一平,去把養殖廠準備上夜大的人給我統籌一下去。”蘇湘玉說。

現在大家都想上夜大,幾乎整個農場的知青全部報了名,而樊一平呢,跟原來的馮明遜一樣,就喜歡幹組織人的事兒,蘇湘玉把這活兒派給她,她的執行力簡直跟馮明遜有得一拼。

不過,蘇湘玉剛把兔毛裝上,朱小潔就跑來了。

“湘玉,你記得杜川吧,就是我原來在申城談的那個對象,他給我拍了份電報,說他叔現在是建設銀行的行長,然後還說,讓我在農場裏搞你點黑料,他就把我調回城去。”迎門見面,朱小潔就說。

杜川,那是朱小潔來邊城之前談的對象,蘇湘玉對那個家夥印象挺深,因為那家夥將來會在證監會工作,不過,三杆子打不著的人,千裏迢迢,他查的什麽蘇湘玉的黑料。

“為啥?”蘇湘玉問。

朱小潔說:“你記得不,杜川有個叔叔叫杜啟明,那人現在在人民銀行工作,就是他想搞你的黑料。”

說起杜啟明,蘇湘玉把這一串兒的事情,就給串起來了。

蘇湘秀是嶽紅菱再嫁的時候帶過來的,本不姓蘇,而姓杜,因為他父親是給舊社會申城的老大杜月生開過車的司機,而那個杜啟明,則是蘇湘秀的叔叔,不過前幾年一直在下放,勞改,據說是因為貨幣方面研究的透徹,最近又給央行請回去了。

那人現在年齡不大,頂多也就三十多,二十年後,證監會的主席就是他。

這麽說,不止蘇湘秀想搞她夜大的老師,在背後,深層次的,應該是嶽紅菱通過杜啟明和杜川,想從工作上徹底搞臭她。

就說嘛,繼母要沒什麽大事兒,何至於親自跑一趟邊城,看來繼母這是來端她的鍋的呀。

“那你怎麽不把我的黑料給杜川倒一點兒,到時候讓他把你調回城去?”蘇湘玉說。

朱小潔小嘴一撇:“得了吧,他都已經結婚了,現在寫信來,說他老婆就是一黃臉婆,覺得還是我好,你覺得,連妻子都能在別的女人面前詆毀的男人,能信嗎?”

看來,她這腦子還是挺清醒的。

“對了,前兩天我去咱們總場,聽見韓教授一直在咳嗽,我估計他肺不好,我這兒有點自己摘的野金銀花,你帶去給他喝。”不由分說的,朱小潔就把一個餅幹盒子丟進了車裏。

這丫頭,對韓慎一直挺有意思的,但是,韓慎那人於她來說,不算什麽良配。她要采點野金銀花也挺不容易的,蘇湘玉接過餅幹盒子,想還給她呢,朱小潔已經跑遠了。

“娘,金銀花好吃嗎?”陳銅在後面好奇的問。

蘇湘玉心不在焉,應付著說了句好吃,就把餅幹盒子給丟後面了。

到了縣城,到統購站繳兔毛,一斤兔毛貴著呢,十八塊,這幾大包子繳下來,就是將近二百塊。把公賬揣好,蘇湘玉就準備去圖書館,看看韓慎今天準備給自已唱個什麽戲了。

不過,穆鐵哇的就是一聲:“娘,陳銅把金銀花全吃掉啦。”

蘇湘玉回頭一看,可不,陳銅剛才估計是趁著穆鐵看窗外,滿嘴都是金銀花。

“你是傻子嘛,這是藥,怎麽能亂吃?”蘇湘玉說。

陳銅其實也覺得不好吃,但是,揉了一下肚子,他說:“娘,我餓。我吃了金銀花就不用吃飯了,給你省錢呀。”

這都已經中午了,確實該到吃飯的時候了,陳銅跟穆鐵不一樣,因為長在福利院,有好吃的就一通死吃,沒好吃的時候,啥能填飽肚皮就吃啥,從來不挑嘴兒。

“算了,我帶你們去吃個羊肉面片吧。”一看到了國營飯店的門口,蘇湘玉索性說。

真是湊的好不如湊的巧,蘇湘玉這才準備倒車,就見縣城第二輛吉普車上下來個男人,一臉寒霜,神情裏滿是不爽的,正在開車後門。

“那是韓慎!”穆鐵立刻說。

陳銅個傻子,賊好奇:“哥哥,韓慎是誰,跟咱爹長的有點像呢。”

像,但不是一個人,因為韓慎不論看誰的時候,都是一臉老子不好惹的樣子。

而從後座下來的,正是蘇湘秀和嶽紅菱倆。相比於昨天晚上給蘇湘玉趕出去的樣子,嶽紅菱今天給自己換了條裙子,燙過的小發卷蓬蓬的,而蘇湘秀呢,也一改昨天喪兮兮的樣子,笑的可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