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三劫(11)(第2/3頁)

卻不想,他還真是能憋……

罷了罷了,雖說遲遲采不到他的陽元倒是可惜,但來日方長,她倒是不愁的。那最最重要的,還是幫他好好渡劫才是。

這般一想,蘇小淮便嫣然笑開了。將方才那些話當玩笑一般,她笑盈盈只道:“如何?爺可心動了?不如與奴家一試?”

燕行知眉目一緩,習慣了她這沒羞沒臊的說法,只擡手摸了摸她腦袋,懷中悶然,是怎得也無法舒坦。

他斂眸,默了許久,才澀聲問道:“初九,你可想過不入宮?”

不入宮,留在他的身旁。

那雙薄唇動了動,卻還是將那後半句給咽了回去。

聽了這話,蘇小淮挑眉。暗道:不想她家王爺疑心倒是重,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試探她對他的忠心。

既是如此,她定要將忠心給表足了才是。

她遂揚臉一笑,誠摯道:“奴家從未想過。能為爺做事,奴家此生無憾。”

聞此言,燕行知如遭重錘,心口鈍痛,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見他臉色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蘇小淮便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瞧。越是看他,蘇小淮心裏便越是發癢,眼見那日頭還沒落山,她就想著再多多向師父學習學習技藝,做個好徒弟。

她遂擡手撩撥他,眨眼道:“爺,那賞花一事,奴家方才還沒學夠呢,爺不如……再教教人家?”

受她這般勾動,他身子一緊,更是情難自已,遂欺身而上。

待日落回舟之時,早已是青絲勾纏,羅衫盡濕。

·

眼見那既定的日子,便是後日。為了在蘇小淮和阿柳之間最終選出一個人,去赴那皇宮的夜宴,燕行知便叫她二人,到習武用的屋子裏去。

蘇小淮與阿柳到場時,便見燕行知與柴欽立在屋中。寬敞的屋裏擺上了一張床榻,上鋪華美被褥,她一瞧,便知這許是要她在床上打一架了。

果不其然,只聽柴欽對她二人道:“你們到榻上去比武,不許落出榻外,刀放在原來的地方,速戰速決,可明白?”

蘇小淮與阿柳對視一眼,齊聲答道:“明白了。”

她遂向床榻走去,眼角余光瞥見燕行知,只見他坐去了一旁的扶椅上,斂著神色,手握虛拳,不知在作何想。

上了床榻,蘇小淮與阿柳面對面坐著。

這般的比武,她二人練過不下百次,比的就是看誰能更快地從夾縫中抽出利器來,抹了對方的脖子。如此簡單的任務,身為妖精的蘇小淮自然是駕輕就熟,只不過在平日練習的時候,怕折損了眼前這女娃的自尊心,遂才好心地輸給她許多次,讓她二人看起來不相上下。

然今日,蘇小淮見燕行知也到了場便知,這是要選定最後的人選了。是以,她讓不得。

燕行知看著那坐著的兩個人,心口如遭蟻噬。他眯眼,驀地只想她輸掉這場比武,如此他便可順勢教她送離此處,莫教她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去。

數年來,她的優異,他看在眼裏。

卻從不曾像今日這般,盼著她落敗,盼著她遠離。

他攥起了拳頭,心中搖擺不定。

她二人準備好,柴欽一聲令下,蘇小淮眸子一凜,當即動了起來。

只見她如雷電一般的速度放倒了阿柳,翻身騎上,一把抽出了短刀,抵在了對方的脖頸。只消她再進一步,就能教人血濺當場。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成與敗只在刹那間便有了定論。

阿柳駭得睜大了眼睛,她瞪著面色清冷的蘇小淮,只覺難以置信。

她竟是連半點還手的機會也無!

一旁的柴欽見此,亦是有片刻的怔忪,這才回過神來,匆忙叫停。

蘇小淮聞言,慢條斯理地收了刀,從床上下來,站去了燕行知的面前。

一擡眸,卻驚覺,他面色極寒,眼眸極黑,凜冽的目光似是能生生刺入人的血肉。

阿柳顫著身子亦爬了起來,啞口無言。

柴欽嘆了一口氣,與燕行知道:“爺,既是如此,那明日便讓——”

“讓阿柳去。”他斷然道。

三人皆是一震。

“為何?”蘇小淮上前一步,有幾分不甘與氣悶。

分明是她勝,他怎會說讓阿柳去?刺殺一事,非她不可。若非如此,他這一劫便會渡不過的啊!

她先前百般撩撥他,他皆不為所動,想來他必然是打定了要她入宮的主意,今日變卦實是讓人始料未及。她心急,絕不願看他死在劫數之下,遂跪下身,去扯他的衣擺,問道:“爺!為何?分明是奴家勝了,爺為何卻讓阿柳去?”

燕行知沉沉望她,神色陰鷙。

他此時,不知是有多麽厭惡先前舉棋不定的自己,偏偏要等到塵埃落定之時,他才恍然明悟——

眼前這一人。

哪怕是死,他也不準旁人碰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