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劫(7)(第2/2頁)

“既是這般疼,那便再叫大夫給你看看。”燕行知收手道,堪堪碰過她皮膚的手掌似是有火在燒。

“不要。”蘇小淮捉住他的衣服,直把他往下拉,擠出了眼淚道,“爺不要走!爺幫奴家揉一揉就好了。”

燕行知聽了這話,才終於回過味兒來。

原來,這丫頭又是在詐他。

他笑,去捏她下巴,落手便覺似是碰到了暖玉,滑膩惹人。他暗了眸子,只道:“初九,你天天這般鬧騰,也不怕本王罰你?”

只見那雙霧氣朦朧的大眼睛撲閃了幾下,她眉眼一彎,倒是甜甜笑開了,他見此一怔,一時竟是心鼓難收。

她見他走神,遂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貼身過去,撅嘴道:“都是爺寵的,奴家這叫恃寵生驕。”

燕行知聞言低笑,卻不想她身上只堪堪著了一件兜衣,這般一起身,大好風光自是讓人一覽無余。他的氣息一滯,被她貼著的胳膊一僵,暗自隱忍起來,亂了思緒。

久久不見他說話,蘇小淮挑眉,暗道莫不是這猛藥下得不夠?

她遂又變本加厲地蹭他,眨眼作疑惑狀道:“爺?”

燕行知眯眼,扶上她的袒露的雙肩,將她壓回到床上,被子一蓋,與她道:“好好休息,莫要再著涼了。”說著似是要走。

她心裏一急,眼淚又掉了下來,啜泣道:“爺……”

燕行知看著她,僵持片刻,卻到底是心軟了。他伸手隔著被子按到她腹上輕揉,挑眉道:“這下能安分了?”

“爺真好。”她轉瞬笑開,又趁他不防,將他的手塞到了被子裏去,道,“那樣不行,要這樣才好呀。”

大掌一僵,他心知鬧不過她,搖頭只笑。他定了定心神,運氣為她揉了起來,只覺掌下溫潤柔膩,不經意便會觸及那細軟的絨毛,實是教人抑制不住胡亂的心思。

被他這般一熨,疼痛便去了大半,只覺舒坦。蘇小淮落了水,又逢月事,自然是疲憊不堪,不多時便睡了過去,把什麽撩人的心思全拋到腦後去了。

燕行知見她入睡,便想著停手,卻又莫名心生不舍,兀自流連。

他望著她的睡顏,驀地意識到,他掌下之人是一個芳華正好的女子,他觸及之處來日許是要孕育誰人的血脈。不知為何,他倏然想起了他已故的父皇與母後的伉儷情深,想起了他年幼之時的承歡膝下……

他擡手,撫上了她的臉。

不想,一晃數年。

這世上,竟還會有一人,讓滿心皆是國仇家恨、習慣了孑然一身的他,渴慕起有人相伴的感覺。

·

遊宴歸來,念及蘇小淮與阿柳天癸皆至,可準備著登台之事,鴇母遂給她二人取了花名,一個作初久久,一個作柳迢迢。更漸漸安排著她們在花入樓的大宴中露臉,或撫琴唱曲兒,或攬袖起舞,纏頭紅綃數不勝數。

自始,世人便知,花入樓新來了兩位生得國色天香的姑娘,京中權貴無不散盡千金而待之,只為爭入她二人青眼。

不過大半年功夫,初久久與柳迢迢之名便唱遍了上京,花入樓賺得是盆滿缽滿。

然,本該欣喜的花入樓背後掌櫃晉王爺,此時的心緒,卻是頗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