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頁)
魏川看著她,“現在走?”
經歷了剛才那事,哪裏還想多呆,朝霧點點頭,“現在走。”
現在可是很為難的,魏川也不知道李知堯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決定要留下這女子,誰放走了誰倒黴。
魏川思考片刻,“夜太深了,你一個人往哪去?走到半道上,再叫人劫了怎麽辦?你也別多想,留下先過了這一夜。明兒一早看我們王爺的意思,他若同意,我送你走。”
朝霧聽出來了,晉王不讓她走,她這就是走不掉了。
撒潑打滾是自討苦吃,纏著魏川也無用。
夜裏的風冷得厲害,吹得她渾身都要輕顫起來。
朝霧站在帳前,默聲片刻道:“謝您了。”
她看出來魏川對她不錯,也不再為難他,行了禮便回了自己的帳裏。
人生飄零,她已是身不由己。
說起來,身為一個女兒家,她又什麽時候自由過?
身不由己,一直都是宿命。
她雖生在富貴之家,打小沒吃過一絲苦頭,可從來都是為別人活著的。
一朝敗了名聲,連活著的資格也沒有了。
朝霧回到帳裏,不滅帳裏的燈,還縮回床角。
無心睡眠,便盯著帳裏的油燈火苗。
燈裏的煤油不多,燒一陣後光線便越來越弱。
再燒片刻,火苗晃一下直接滅了。
眼前陷入整片黑暗之中,朝霧也沒有絲毫困意。
她像只受驚的兔子,神經一直緊繃著。
緊著神經熬著余下不長的夜,腦子裏則在細細盤算,如果李知堯不放她走,她該怎麽想辦法跑掉。
她肚子裏有孩子,當然不能伺候他。
她也不想跟著他,更不想這副模樣回京城。
以前高在雲端,現在低到泥裏,她沒辦法用平常心面對這一切。
不知道這樣熬了多久,忽又聽得帳簾響動。
她神經在一瞬間繃得更緊,又往後縮了縮身子,連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她要繃不住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一句:“心兒。”
聽到這句喚,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朝霧像見到了大救星一樣,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床摸到來者面前,哽著聲音小聲道:“樓驍,是你嗎?”
樓驍牽過她的手腕,“嗯,把衣服換上,我帶你出去。”
他備好了士兵穿的衣服,送到朝霧面前。
朝霧不多耽擱,接下衣服便一件件往身上套。
衣服雖大,好在湊合穿得起來。
穿好衣服帶上帽子,她隨樓驍出帳篷。
出去後便不多說一句話,跟樓驍裝作是夜間巡邏的士兵,借機離開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