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玩兒

東胡的實力只比北狄差一點兒,比起在夾縫中求生的南蠻和西戎,北狄皇帝甘願被大周皇帝侮辱這事兒最受不了的是東胡人。

“孬種,怎麽就不自殺?”拓跋彤低聲道,她聲音很輕,旁人聽不見,但是林晚秋能聽到。

氣氛從北狄皇帝父子兩個的獻舞開始就達到了頂峰,就連這些個凍僵了的貴婦們也激動地很。

這是一場屬於大周的狂歡,西戎、南蠻、東胡的來賓雖然臉面帶笑,但是那笑容卻是十分勉強。

天寒地凍的,宴席持續到天黑就散了。

只是街上的人太多,等林晚秋和江鴻遠回到伯府夜已經很深了。

江鴻遠剛從凈房出來,他拿帕子擦著頭發上的水,敞開的中衣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膛,上頭疤痕交錯。

林晚秋手中有上等的去疤膏,不過她沒給江鴻遠用。

她不想忽略這些疤痕,這些都是漢子為了他們將來的安穩生活付出的代價,是見證。

也是他的勛章。

“北狄人性烈,按理說白渠和白律被抓之後應該自盡的,他們為什麽會選擇活著,選擇忍受侮辱?”林晚秋雖然是現代人,深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也十分珍惜生命。

可她也學過歷史,知道不同的時代的人對生命的理解不一樣。

像北狄人,在宴席上,端木微就斷斷續續跟她講了很多北狄人的事情,他們信仰雪山神,覺得死了就是去侍奉雪山神,部族中的人貪生怕死的人其實並不多。

這也是為什麽,北狄從來都是硬茬子,因為這個民族是戰鬥民族,子民從老到小怕死的有,但是少。

“應該是被藥物控制了,除此之外老子想不出別的原因,這事兒咱們回去問問老神醫就行了。”

江鴻遠在床邊坐下,林晚秋重新拿了張幹帕子跪坐在他身後幫他擦頭發。

“白渠和白律跟咱們沒啥關系,這事兒也不過是好奇打聽打聽而已。”林晚秋道,“只是這邊伯府要如何安排,我們在京城呆多長時間,皇帝那邊兒對你的安置可有什麽口風沒有?”

“皇帝之前既然開金口讓我先回祖籍修建伯府,想來皇帝至少都會晾著我兩年。帝王心術……他得先讓我著急,然後再給我的機會,我就得感激涕零,替他出生入死……”江鴻遠的眉目間有著嘲諷,按理說,皇帝可是天子,老百姓……特別像江鴻遠這種泥腿子出身的人皇帝給個笑臉就會覺得光宗耀祖,然後院子把胸口破開將心摘下來捧給皇帝。

如果是上輩子的他,可能也會那樣,士為知己者死……估計能因為感動然後就為皇帝賣命。

可是這不是上輩子,雖然是重生,但因為有了小媳婦,這一世對他來說就是新生。

新的人生。

他的心,只摘給小媳婦,他的命……也只給小媳婦。

“看來太子也打的這個主意。”聽江鴻遠說了說宴席上的事兒,那個齊嬪忽然發難,貴妃跳出來幫他說話……呵呵,可不是想讓江鴻遠這個‘單純’的莽夫念他們的好?

然後甘心情願地成為他們手中的刀。

“太子那邊兒你準備如何應對?”林晚秋問。

江鴻遠道:“見招拆招,老子反正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鄉下莽夫, 請老子喝酒老子就去,說什麽打機鋒的話老子聽不明白!”

這是準備耍無賴了。

林晚秋笑了笑,給江鴻遠擦完了頭發,她又拿木梳子幫他通發,接著讓漢子把熏籠拿來,讓漢子躺在自己的大腿熏頭發。

漢子受寵若驚。

躺在媳婦軟軟香香的腿上滿心滿眼兒地冒甜泡泡。

他媳婦太他娘的乖了。

江鴻遠翻身把腦袋埋進小媳婦的肚皮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好軟好香啊……

“這邊除了皇帝賞賜的人手,咱們還得再填補些人手進來。”林晚秋有一下沒一下擺弄著江鴻遠的頭發,漢子的頭發跟她不同,發絲有些粗,不柔軟,但還是很順滑。

黑得發亮,像緞子。

“人手先不買,我們是鄉下來的,自然是要跟皇帝哭哭窮的。”江鴻遠道。

林晚秋笑了:“皇帝又不傻,能不派人去查咱們?咱們名下的產業也不少。”

漸漸心猿意馬起來的江鴻遠道:“潮縣那個犄角旮旯的產業可進不了皇帝的眼!放心吧,這事兒我有數……我的頭發烘幹了麽?”

林晚秋摸了摸:“幹了。”

江鴻遠聞言就從林晚秋身上起來,將熏籠提溜開,然後餓狼撲食兒似的將林晚秋撲到在身下。

一雙眼睛裏的火焰熊熊燃燒著,林晚秋覺得再被他這麽看下去自己個兒得被燒成炭。

她的手抵著漢子的胸膛,軟軟的手掌覆蓋著一道傷疤。

心忽然有些疼。

“遠哥……”她軟軟地喊著。

“嗯……”江鴻遠的呼吸重了起來,林晚秋推了推他:“你松開……我給你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