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4/4頁)

昭昭把她的夢詳細地和陸封寒說了一遍。

陸封寒沉吟了片刻:“你這就是做了個夢,夢都是假的。”

昭昭也知道夢都是假的,可她的心就是安定不了。

陸封寒:“咱們暫時還走不了,若不然你寫封信給裴硯,問問他現在情況如何?”

他想昭昭應該只是被夢嚇到了,不過寫封信過去問問平安還是可以的,也好定定她的心。

昭昭點頭:“妾身這就去寫信。”

其實這些日子昭昭一直和裴硯保持著書信往來,不過都是說說她和小寶的日常生活,再就是問問裴硯忙不忙。

昭昭憂心的很,她只問了裴硯最近在做什麽,可安全嗎,然後就匆匆把信紙折好讓信鴿帶走了。

把信送出去後,昭昭也是滿臉憂心,直到奶娘把小寶抱過來,小寶什麽都不懂,就知道咧著嘴笑,有了小孩子調劑,她的心才逐漸放松些。

陸封寒都被昭昭的陣勢給弄怕了,不過他一想,這確實只是個夢而已,還是昭昭太過擔憂所致,他安慰昭昭:“別擔心,信鴿傳信快,很快就能回信了。”

昭昭點頭。

徐州和江州離的不遠,昭昭轉天就收到了裴硯的回信,信上裴硯說他最近一直在衙門辦公,沒什麽旁的事,叫昭昭不要擔心。

看見裴硯的字跡,昭昭想那應該是真的沒事,可她的心還是沒來由的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陸封寒道:“若不然咱們轉道先去江州看看裴大人,然後再回京城。”

左右他們也不急,不是說非要立刻回京城,而且從徐州到江州也不遠,不過耽擱一兩天的時間而已,到時候讓昭昭親眼看見裴硯安全,她應該就能徹底放心了。

昭昭擡眼,半晌才道:“謝謝王爺。”

她是真的很謝謝陸封寒,自打做了這個夢,她就心神不寧的,裴硯幫了她那麽多,她怎麽能放下心,不管這夢是不是真的,她總要確定裴硯沒事才能放心。

如果能去江州看一下裴硯,知道他平安,昭昭就真的放心了。

陸封寒抱住昭昭:“有什麽好謝的,我是你夫君。”

他做這些都是應當的。

接下來陸封寒就開始忙正事。

該砍頭的砍頭,該流放的流放,剩下的零碎事務他留下了幾個人處理,然後就帶著昭昭往江州走。

昭昭抱著小寶上了馬車,臨行前她看了眼陸宅,這樣一家三口的日子怕是很難的了,以後的路她一定好好走。

江州。

裴硯正伏案處理朝務。

他是江州的父母官,肩頭自是積壓了不少雜事要忙,有時候都忙的腳不沾地。

尤其江州多山,山路狹窄,盜匪也多,這也是江州的一個大難題,皇上把他派到這裏來自然是想鍛煉他,日後回了京城好有政績升官。

裴硯自然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直到夜深,裴硯才撂下筆。

忙了一天了,他也有些累了,他擡手捏了捏眉心。

然後想起了前幾天昭昭的來信,信上昭昭的字跡很是潦草,而且什麽都沒寫,只問他最近在忙什麽,可平安。

他自然是忙江州的事務,而且一直在衙門裏,平安的很。

他立時就回了信,好讓昭昭安心。

此時,裴硯又想起了昭昭的那封信,那樣匆忙的筆跡……她也是擔心他的吧。

這樣就夠了。

裴硯把折子放好,然後去洗沐,他躺在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裴硯半夢半醒,他覺得他好像是在做夢。

夢裏全都是霧,霧氣很大,他目之所至,全是一片白茫茫,什麽都看不到。

裴硯竭力往前走,結果這霧氣沼沼,怎麽也走不出來。

他站在那裏,然後聽見了羽箭的破空聲。

心口倏地一疼,原來這支箭竟然射進了他的心口中,他的心口頓時血流如注,然後倒下。

夢境至此結束,裴硯也醒了。

他額上都是冷汗,他擡眼看了一下,此時光線蒙昧,天還沒有大亮,他心道他怎麽會做這樣一個夢,夢到自己死了。

正在此時,腳步聲傳來。

屬下跪下:“大人,屬下有事稟告。”

裴硯起身下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