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3頁)

疾奔了三個時辰,已深入敵對雙方的勢力交錯的腹地,再往前方十余裏,就他這支的目的地。

他與麾下的伏波將軍廖贊,正要夾擊應戰而來的西羌一大支分兵。

一直到這裏,都是順利的,只正當他下令減速緩行,力爭以最小聲息逼近之時,一則意料之外的哨報突然而至。

“報!”

哨馬打得極急,未到近前,哨兵帶急的聲音傳來:“稟將軍,廖將軍一支突然失去蹤跡,標下等遍尋不見!”

“你說什麽?!”

陸延悚然一驚:“怎麽回事,趕緊說清楚!”

戰時聯系,依靠的都是哨馬傳令兵,這樣大型的分兵作戰,哨馬更是極多且來往頻繁。

一直都好好的,只是這一趟跑過去,廖贊一支八千兵馬突然就消去的蹤跡,左右打馬,都尋不見,這哨兵急忙飛馬回報。

急急忙忙將自己所見說了出來,大小諸將大驚失色,陸延急問:“其余哨馬呢?廖贊的哨馬有沒有,趕緊迎了帶上來!”

立即下令停止進軍,急急去尋哨騎。這麽一尋,大事不妙,不但廖贊一方的哨馬一騎不見,就連陸延這邊的哨馬都消失了許多,只回來了三兩撥。

無一不是驚慌失措,說廖贊那支分軍不見了。

陸延大驚失色:“趕緊的,王忠!你親自過去,看是怎麽一回事!”

他立即想到其余四支分兵,急急再下令,增遣哨騎去聯系。

副將王忠等人領命,匆匆率人去了。

陸延舉目四顧。

深秋夜寒,烏雲快速流動著,一線彎月時隱時現,隱隱的的,泛著一些血色的紅。

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陸延當下也不耽誤,立即下令停止奔襲計劃,全軍收縮戒備。

“正則,你親自回去,給張司馬面稟此事,並讓他立即聯系府君!”

方才,他也遣快馬去稟丁洪了,但他怕聯系不到。

他叮囑符石換了普通兵卒的甲衣,繞路,務必將此訊送到。

符石不敢耽誤半分,緊緊揣著陸延親筆的訊報,換甲喬裝,帶著幾名親衛,選了個方向匆匆往回沖。

一路上左繞右閃,刻意選崎嶇難行的路走,倒是順利過來了。只幾人越走越心驚,因為他們與一支西羌兵插肩而過,後者來的方向,隱隱一陣沖天焦腥順風而來。

有所猜測,但也不敢去看,只能趴著等西羌兵離開,後者目標明確,非常迅速地往一邊移動離去。

三人立即上馬狂奔,用最快的速度趕會後方大營。

……

“你們說什麽?!”

坐鎮後方的張濟大驚失色,一目十行看罷陸延手書,又聽符石等人口敘見聞。

“不好,不好!”

心念電轉,張濟悚然:“我們的進軍路線圖泄露了!”

“怎麽可能?!”

符石等人大驚,張濟卻顧不上細說,立即命訊兵傳訊丁洪,以及其余二路分兵。

風雨欲來,血腥遍地。

張濟收斂心神,只怕西羌已有全盤計劃,路線圖也不知是如何泄露的,但盡數泄露應不可能。

陸延的左路,現在關鍵的是陸延的左路!

“左路怎麽樣?還有哨報嗎?!去,趕緊去探!!”

哨馬剛遣出不久,陸延第二封訊報的發回來。

他麾下五支分兵只聯系到一支,陸延已緊急令兩軍聚攏了。

其余三路,全部失聯。

包括衛桓所領的馬丘一支。

張濟心下一沉。

兇多吉少!

符石臉都青了,衛桓、符非、符白,還有符亮,都在這裏頭!

只是符石亦全無他法,只聽張濟連連下令,命飛報丁洪。因情況緊急,他已同時下令其余兩路分兵,盡力聚攏,且戰且援且退。

若陸延麾下那三支分兵真如猜測一般,只怕大事不好。

牽一發而動全身。

明明知道十有□□,但張濟如今只能期盼,那三支分軍情況沒有這麽糟糕。

焦急等待著,來回踱步,度日如年,氣氛繃緊到極點。

正在此時,卻有“蹬蹬蹬”一陣急促軍靴聲至。

“左路有消息回來了!”

張濟急問:“探的是哪一支的?!”

“馬丘!武威將軍衛桓一支的!”

蹬蹬蹬的腳步聲已沖入,“不是我們探的,是他們那邊送回的。”

喊話哨兵已沖入,他身後緊跟著一個渾身塵土血跡、面上沾有斑斑褐紅,一看就剛剛浴血惡戰一場的報訊甲兵。

張濟急問:“怎麽樣?你們一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