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4/6頁)

但此刻,她正要垂目睥睨鐘杳,譏諷她:“為什麽不能?我偏要說。”

鐘杳猛地一愣,宋拾自己改動了這場戲,原劇本裏楚逸只是居高臨下冷漠問,並沒有此刻這般睥睨之感。

但這樣一改,似乎更有張力。

她便也跟著宋拾改,將發愣的霍石蘭,改成現在。

鐘杳咬一下唇,天真又倔強:“因為你救了我,你是好人,好人不會罵我爹爹。”

霍石蘭越是天真爛漫,楚逸越是煩躁。

宋拾又笑了,就和她剛才返身回來救她那時一樣,滿眼譏諷:“霍石蘭,那你正好長點記性。我救你卻依然要罵你父親,我不是什麽好人,同理,你父親上過戰場,他依舊是懦夫。”

話畢,她伸手推開鐘杳,很重,仿佛發泄,仿佛在不斷說服自己的楚逸。

至此,整個試鏡片段結束。

兩個女孩一個閉眼,一個深呼吸調整自己,然後都緊張而期待地將目光投向了在場的三位長輩。

她們都想知道結果如何。

這又不是什麽公開試鏡,內部推薦應當無須考慮太久。

只見陳星闌露出笑容,連連贊嘆:“不錯,不愧是一對演技派好朋友,這是約好了一起改戲玩?”

他半開玩笑半是真的問:“老實交代,這段戲你們是不是提前對過?”

這也正是陳文康和靳川所想知道的,因為兩個女孩剛才的表演太有張力,宋拾的演技是有些匠氣,卻比當初柏恒和鐘杳搭戲有張力得多。

尤其是她們方才互相改變的那個互動,使楚逸些許扭曲的性格躍然紙上,令他不再僅僅是一個助力竹馬而已。

兩個女孩第一次搭戲能有這樣的火花,著實妙也,難免讓人懷疑她們提前溝通過。

“沒有!”

“絕對沒有!”

卻聽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否認。

宋拾和鐘杳一個對視,又默契地笑了。

鐘杳解釋:“陳導,爸爸,我們絕對絕對沒有提前商量過劇本。我的劇本根本不是最終試鏡的版本,給我的那個也沒有今天陳叔叔挑的這張完善,我都沒見過完整的這段戲,宋拾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宋拾也附和道:“是,我的劇本是從沈青誼那裏看見的,剛才改那一幕戲,是我那天看劇本就覺得楚逸這個角色總是淡漠無神有些乏味。”

說完,她還小心翼翼解釋:“當然,我沒有說劇本不好的意思,就是我覺得演員個人也該對角色有自己的理解。如果我是楚逸,我會覺得霍石蘭的話在動搖自己的世界觀,表現得就也應該更偏激一點。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愚見,希望陳導們不要笑話我。”

是了,別說試鏡階段,就是拍攝期間劇本也可能一改再改。

先前發出去的《女將軍》劇本都未經深度雕琢,基本只體現大綱情節,以及基本人設。

“好!很好!”一直沉默的陳文康突然開了口,他說,“好一個動搖世界觀的理解。”

而就在他話落音的同時,靳川也笑著向前,朝宋拾伸出手:“宋拾,歡迎加入《女將軍》。”

——

宋拾參演《女將軍》的事也塵埃落定後,鐘杳便沒再關注其他選角的環節,她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這是她第一次拍古裝、拍打戲,儀態和身段要練,台詞風格要練,舞刀弄槍的打戲場面更要練。

與此同時,七月迫近,期末考試也越來越近,她還得花費時間搞學業。

最近的一周,鐘杳又恢復了鐵血作息,每天的睡眠已經縮減到只有五個小時。

她一邊閉關沖刺期末,一邊還要抽空和宋拾提前練劍,雙臂每天累到連拿筆都在顫抖。

這樣的日子只持續了十天,七月上旬,桃李高中便舉行了期末考試。

若非已經是高二階段的最後一次考試,鐘杳簡直又想直接請假,因為她最近練習的長矛太重了,已經到了影響她書法的地步。

語文考試寫作文的時候,她手酸到差點沒給自己寫哭。

而且看她寫得眼含熱淚的,監考老師還以為這個小演員情感已經充沛到,連寫作文都能把自己感動哭的地步,惹得老師全程都站在她旁邊觀摩她的作文創作……

好不容易才撐到期末考試結束,鐘杳以為終於只用擔心新電影的準備和拍攝事宜,不成想——班主任潘高峰將她約到辦公室,和她談起了動員會的事。

動員會是桃李高中的傳統,每屆高三學生在正式開學前,都要先進行一場動員會,以鼓起大家沖刺的幹勁。

潘高峰找鐘杳過來,問她:“鐘杳,老師想推舉你做動員會的學生代表,這個得上台講話,你到時候方便來嗎?”

這基本也是學校的意思,畢竟鐘杳有名氣成績也好,讓她上台講話既有說服力,帶動能力肯定也比別的學生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