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其實,他在《大山》中演過了父親的角色,把鐘杳接到身邊也近一月,可事實上他依舊不知道該如何扮演一位真正的父親。影視作品有劇本有台詞,甚至有導演把關,但生活卻並非如此,更多的是突變和無從預料。
靳川垂目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心情一時間變得復雜,微妙又動容。
“但這些都不是我真正要對你講的重點!”
孫十五回頭看一眼客廳的鐘杳,臉上的表情忽而堅毅,話頭一調轉,說:“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更愛杳杳,所以,如果你對她不好的話——”
她突然停頓,似在思索該怎麽威脅男神才好。
靳川揚眉反問:“就怎樣?”
“那我就不再會喜歡你了!”孫十五信誓旦旦地放話,“我會去喜歡你的對家梁啟明,每天和‘啟明星’們一起黑你哦!”
靳川沒忍住笑了下,但他很快正經點頭應了:“嗯,我知道了,我爭取不讓我的小粉絲失望。”
頓了頓,他問:“小粉絲還有別的話想說嗎?”
孫十五仍背著手,而手裏握著支粉紅色的筆。
她握了握筆杆,試探著問:“那,能簽個名嗎?”
“能。”靳川一口答應。
就見小孩把背著的手伸出來,原來本子和筆早就準備好了。
她攤開筆記本問:“可、可以簽特簽嗎?就,先寫我的名字,然後寫一句話,最後簽名那種。”
靳川坐下,拿起小姑娘的粉色火烈鳥圓珠筆頷首:“行,你說我寫。”
孫十五就開始念:“To孫十五,努力學習,強身健體,早日來北大和杳杳會和,繼續保護杳杳。”
靳川寫完頓了頓,擡頭問她:“孫十五,你這麽愛你的朋友,為什麽不現在就留下來保護她?”
孫十五對著他笑彎眼,露出雪白牙齒:“因為我會靠自己的努力來到北京呀!”
然後她抽走紙筆,推開花園的門噠噠跑向鐘杳,兩個小姑娘抱成一團,笑得純粹。
孫六娘她們走的時候,沒要靳川再送,但鐘杳固執的去了。
靳川以為會等回一個小哭包,卻沒想到,小姑娘回家的時候,不僅沒哭還給他帶回來一塊切片蛋糕和一杯花裏胡哨的奶茶。
想起那個叫孫十五的小姑娘在花園威脅他,他垂目問小蘿蔔頭:“你的朋友走了,你不難過嗎?”
鐘杳停下拆蛋糕盒的手,說:“我們已經約好了再見面的時間,我相信十五,她一定會來北大同我會和。”
頓了頓,她補充:“而且,我也會回去看她的。”
聽小孩兒說“北大”,靳川想起自己初中那會,全班最低的目標似乎都是復旦。
他不禁微微揚唇:“小蘿蔔頭,你就那麽確信能考上北大呢?”
提到這個,鐘杳似乎十分驕傲:“那當然了,我是我們雲水中學全年級第一。我媽媽說了,只要我以後不開小差,就可以上北大。”
然後,她將切片蛋糕和奶茶推到他面前說:“這個是十五請你喝的,她說要謝謝你國慶節的招待。”
靳川想起佘芮辦轉學那會,似乎也誇過小姑娘的學習,他也不多說,拍拍小孩兒的肩道:“蛋糕和奶茶都直接獎勵給你這個尖子生了。”
“不行!”鐘杳卻揪住他衣角,滿臉篤定,“這是十五送給你的禮物,你應該講禮貌,把他們都吃光。”
……
靳川總不能讓小姑娘認為他沒禮貌。
這導致,之後半個月,他看見甜食都自動讓道。
——
國慶之後,天氣漸漸轉涼。
鐘杳從濕冷的南方來,並不能很好的適應北京的幹冷,她都沒能等到傳說中的“統一供暖”,就先在靳川的別墅裏體會了一把暖氣。
自主供暖當天,鐘杳穿著單薄的針織衫,在臥室裏和孫十五打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視頻電話。期間,她甚至為了朋友,特意展示了一下在臥室吃冰棍,看得孫十五在視頻那頭直哆嗦。
隨著楓葉被染紅,鐘杳在北京的生活終於步入正軌。
在學校有賀伶俐和潘達做朋友,課後偶爾會和祁昱、宋拾、唐一鳴聊會天,更多的時候她都在和孫十五打視頻。
而她和靳川,似乎也找到一種不親不疏的相處方式:盡量相安無事,偶爾發生爭吵,也都爭取盡快和好。
鐘杳常常感到,靳川不太像一個家長,他是個有點奇怪的大人。
她一面覺得靳川像一個大朋友,另一面又無法釋懷他當初拋棄自己和媽媽,每每都糾結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少女心裏,靳川依舊是個負心爸爸,可相處之時,他又不時的對她很好。
怨懟與動容總在鐘杳內心碰撞,導致他只能磕磕巴巴的面對靳川。
11月初,在整個北方都統一供暖時,鐘杳迎來了轉學後的第一次考試——期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