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幸而,演唱會最終還是在全場的盡情呐喊中落了幕。

因丈夫在側不斷打擾,導致林洛桑的應援發揮稍有些失誤,但還算盡興和滿意。

為了避免燈光亮起被粉絲認出,她和裴寒舟在安可之前率先離場。

場館很大,走到樓梯口時還能聽到粉絲回蕩的尖叫,她忽然失神了片刻,又回過頭去看。

7號廳的門緩緩合上,隱約能窺見透出的舞台布景,人山人海歡呼洶湧,所有人為他而來,那是歌者自己的國度,也是一個歌手無與倫比的榮光。

更是她期盼等待了數年的渴望。

是她,最想要去的地方。

裴寒舟:“在看什麽?”

“沒什麽,”她搖搖頭,先行踏上手扶電梯,“走吧。”

回到家已經快淩晨,阿怪已經發送了感謝微博和小論文,主頁一時間氣氛歡騰,她跟大家一起慶祝著,便也慢慢睡著了。

次日又是忙而不累的一天。

她醒的時間正好,心滿意足地賴了十分鐘的床,然後去洗漱。

鏡邊光被她調到三級,剛準備拿牙刷的時候,看到了胸口處的紅痕。

不知道是她皮膚太嬌嫩還是男人控制不住力道,但凡是她身上的草莓印記,沒個七八天壓根不會淡化,偶爾脖子上冒出幾個,她還得用粉底液多蓋幾層。幸好現在是冬天,捂得嚴實也不會有人發現。

她正扯著領口檢查身上的吻痕時,男人面不改色走了進來。

林洛桑:“……”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她掩著唇咳嗽了兩聲,趕緊刪除自己在檢查草莓時腦子裏冒出的黃色廢料,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開水龍頭,盛水洗杯子和牙刷。

牙刷在杯子裏混著水流攪和了幾圈,在杯壁上撞出噠噠的響聲。

聲響喚醒清晨,新的一天由此正式拉開帷幕。

裴寒舟在另一邊的洗手台站定,氣定神閑得仿佛始作俑者不是自己,取下牙膏淡淡道:“你電動牙刷蓋子沒打開。”

攪了半天的林洛桑:“……”

“要你管。”

她揭開蓋子,一邊感受著牙刷的震動一邊聽裴寒舟打工作電話。

許是常年繁忙,除了那碼子事兒,他做別的都很快,她剛刷完牙準備用水牙線,男人已經換好了外套站在鏡子前整理。

外面明明有鏡子,不知道他為什麽非要鉆到裏面來照。

男人拿出一條領帶,在脖子上系好,又將食指扣著領結處扯了兩下。

動作正好落入她眼底。

她有時候覺得裴寒舟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為什麽總能把領帶打歪,平時她看不到也就算了,今天還特意在她面前打個歪的來引起她的不適是嗎?

他難道沒有強迫症嗎?

她無奈地放下手裏的杯子,轉過身:“別動,我給你弄。”

她嘴裏還含著水牙線的棍子,就這麽垂眼給他整領帶,細瘦指尖貼著領邊翻折,含糊不清地問:“要去開會了是吧?”

男人擡手,抹了抹她嘴角的泡沫。

“嗯,要談和華頓的並購案。”

後面又說了些什麽她記不清了,滿腦子只有他指腹滑過唇角的觸感,輕柔而隨意的摩挲,連帶著背脊和頭皮都輕微發麻。

胸腔內的心臟奇異地又跳動起來,林洛桑猛地揉了揉頭發,陷在這個自然而親昵的小動作裏無法自拔。

啊啊啊啊啊林洛桑你太沒抵抗力了!

太溫柔了,她快溺死在這種溫柔假象裏了,知道是假象也無法自拔了。

她一邊洗臉一邊埋怨自己一邊回味,半個多小時之後才走出浴室去換衣服。

今天她的任務是給總決賽寫歌,事關生存賽的最終戰,所有人都會拿出殺傷力最強的壓箱底之作。

林洛桑在家裏潤色歌詞和編曲,下午時確定了歌曲的大致輪廓,而另一邊的在舟,裴寒舟也剛結束完一場耗費精力的會議。

男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大門被推開時悄無聲息,門口的黑科技軟墊吸收掉了走路的腳步聲,是秘書的聲音傳進來通報道:“羅董事來了。”

裴寒舟仍舊閉著眼懶得理,沒想到羅訊這回是有正事,帶著疊合同走進來,擺到他面前:“裴總,睜開您那高貴的眼睛看一看新合同,另外,我有事要和你說。”

裴寒舟:“這次合同怎麽該你送了?”

“我順道拿的。”

男人捏了捏眉心,起身翻閱,審批時聽見羅訊撐著腦袋道:“你知道,我們剛聊天兒,向斌委婉跟我透露說有幾家公司都在請他跳槽,你怎麽想?”

“我能怎麽想,”裴寒舟筆尖未頓,“他想走就讓他走吧。”

“也許人家並不是真的想走,而是只是想升個職加點薪呢?畢竟Rino的項目是他跟的吧,在在舟待了這麽久,肯定多少也有感情了,你給的條件又不錯,想走早就直接走了。”羅訊道,“可能只是想要更好一點呢?也得挽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