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翌日,徐老便來到鎮北將軍府上。

褚老夫人和蔣紅蓉出門迎接。

“徐閣老怎麽會突然來咱們府上?”蔣紅蓉奇怪問道,褚藩良不在,總不能是來找她們的吧?

褚老夫人也是疑惑不解,照理說,鎮北將軍府應該和內閣學士徐庸沒什麽交集才對。

少頃,迎徐老進府。

待徐老說明來意後,褚老夫人和蔣紅蓉對視一眼,竟然是來找尋姐兒的?

這可更叫人奇怪。

差丫鬟去喊人後,褚老夫人笑道,“不知我家尋姐兒做了什麽事情,竟然要勞煩徐閣老大駕?”

徐老道,“冒然拜訪,倒叫老夫人和褚夫人為難了,不過本官確實有一事要同褚姑娘商量。”

褚老夫人和蔣紅蓉聞言,還是有些一頭霧水。

這幾日尋姐兒都乖乖的在府上沒有出去,什麽事情能麻煩徐閣老過來同她商量?

正想著,丫鬟領了褚尋真過來。

進到屋裏後,褚尋真在褚老夫人的介紹下見了禮。

徐老直接開口述明來此的原因。

“在太學裏新增一節課?要我去做女先生?”褚尋真有些驚訝,“女子能去太學嗎?”

這也是徐老一晚上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太學每十日例休一天,十天內出一天在未時到申時之間設一堂趣味課,暫且由褚尋真擔任女先生。

畢竟,要考慮到目前只有褚尋真明白似藍花奇妙又趣味的試驗。

“有何不可去的。”

徐老笑道,“我大蔚朝歷史上也出過不少驚才絕艷,鐘靈敏秀的女子,先賢青撫先生便是其中一位,教書育人,著述無數,至今還被收錄在太學的藏書閣內。”

褚尋真道,“可只有半天的時間,外舍四個齋院難道要分開教學?不若到那時尋間大屋,一同教授學習,徐老不覺得,這也是一個促進學子們友好交流的機會嗎?”

大學公共課啊,在大教室裏一起上課,更何況外舍四個齋院的學子們加起來也不算太多。

徐老聞言思索片刻,照他原先所想,其實是打算十天內讓一個齋院的學子先行上課,十天一輪,但這樣確實未免太過麻煩。

褚尋真的提議他此前從未想過,但也不無不可,畢竟,騎|射|課|時也是兩個齋院一起。

“褚姑娘可知北悅齋是寒門庶子的齋院?若四個齋院一起,恐怕到時候不好教課。”徐老問道。

褚尋真點頭笑道,“我知曉的。”

蔣鈺風曾對她提起過,還說北悅齋的學子們獨往獨來,從不往其他三個齋院的地盤過去,也甚少與之交流。

太學裏固然有階級觀念,但一群還是半大的少年又能有多少隔閡,不說消除,但也可以給彼此一個接觸的機會。

這也是方才褚尋真為什麽要向徐老提議的原因。

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夠一節課就講完的東西為什麽要分四節課來講?!

跨度還十天一輪,戰線拉得太長,到時候有意思也會變得極沒有意思。

至於徐老覺得不好教課的問題,在褚尋真看來,也著實不算些什麽。

她能帶好大學裏恃才傲物的師兄師姐們,自然也能叫一群少年們心悅誠服。

……………………

那日,徐老接受了褚尋真的建議,回去後便與太學的孫祭酒商量。

三天後,太學裏。

蔣鈺風疑惑,“先生叫我們來三思齋裏做什麽?而且,怎麽四個齋院的學生都來了?”

徐璧與他站在一起,往周圍看看,他們南風齋的站在一處,其他三齋也是,尤其是北悅齋,恨不得站在角落裏,離著他們遠遠的。

而三思齋原本是放廢舊書案、雜物等東西的房間,也是學生犯錯時,被處罰來此的齋院,現在裏面卻大變了樣子。

廢舊的書案雜物等清理一空,新的書案四個相對被擺放在一起,形成一方大桌。

徐璧若有所思,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些什麽,剛想拉著蔣鈺風說道說道,就見孫祭酒一臉笑容的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位穿白玉蘭散花紗衣的女子。

蔣鈺風小聲驚呼:“表姐?”

徐璧:他還真給猜對了。

學子間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孫祭酒雙手向下壓,三思齋內為之一靜,“叫你們過來這裏,是有事情要宣布,此後,太學裏要新增一堂課。”

“什麽?怎麽還要增加一堂?平時的學業就有夠忙的。”有學生哀嘆道。

“是什麽課業?難道與祭酒身邊的女子有關?她是誰?”

“新增一堂課的話,為什麽要到三思齋來?而且還是四個齋院一起……”

下面吵吵鬧鬧的,如同雞仔鴨仔搖擺過市。

孫祭酒的面容越加嚴肅,“肅靜!”

一部分學生停了下來,一部分學生假裝沒有聽見,也可以說是充耳不聞。

孫祭酒:“將我一指寬的黃楊戒尺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