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不不

君月月本來想要拒絕的,她發誓,她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昏過去了,但是全身上下唯一的傷,也不過就是掄扳手的時候為了方便敲人後腦左右手替換,把左手手心本來就沒長好的傷口,弄得又裂開了。

剩下要是仔細找,還能成為傷口的地方,就是白天在醫院裏面,埋針的針眼,但是那塊估計也不能算傷口了因為一不小心,已經長好了。

她這點傷別說是洗澡了,要是在末世裏不感染的情況下,她腿斷了都能跟著隊裏出去找物資,這點傷她從一開始就沒放心上,真沒到要人伺候的地步……

但是草莓印花的純棉內衣褲都放在了旁白的架子上,君月月十分沒誠意地開口拒絕道,“我自己來吧……”

方安虞是個聾子能聽到個屁呢,他正背對著君月月認真地用浴花在打泡泡。

君月月嘖了一聲,又自言自語,“哎你可真不聽話。”然後舉著她那只受傷的手,站在墻邊上,看著方安虞,想了想又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承認吧你就是喜歡草莓花色,醫院下面那個商店出院的時候我都看了,內衣褲的花色多得是,小草莓是放在最底下的。”

和一個聾子說話,這種行為和對牛彈琴是差不多的。

方安虞當然不會回應,他弄好了泡沫。回頭給君月月仔仔細細地打上,全程都搓洗得很認真。

君月月本來還以為他可能會趁機占個便宜什麽的,畢竟她這身體不是末世金剛芭比的體型,而是個十分火辣的大美女呢。

這種火辣型其實對於男人的吸引來說,比清湯寡水的女人要強多了,畢竟男人這種東西真的很矛盾,君月月和男人們混在一起那麽多年,把自己當成男人使喚那麽多年,算是很了解男人了,他們既想要自己的女人在外人面前高不可攀,又想讓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放浪嬌媚。

但是兩種類型怎麽可能並存呢那他媽不是精神分裂嗎?

君月月一直看著方安虞,但是方安虞全程洗刷得很認真,沖水的時候把自己的浴袍都弄濕了,濕貼在身上,君月月卻一丁點也沒感覺到他的狎昵動作,更沒看出他有什麽反應。

他認真地像是在洗什麽易碎的寶貝,君月月深以為今晚之後,方安虞要改成柳安虞,說不定他就是柳下惠的後人。

方安虞沒有幹過這種“體力活”,給君月月洗完之後,整個人像是上蒸籠蒸鍋似的,白裏透粉,像誘人的蝦餃,用浴巾把君月月裹上之後,他才終於松口氣,君月月聽到他出氣的聲音,沒忍住笑了。

她長發濕漉漉的,方安虞不會包頭發,用毛巾擦了一會兒,但長發不愛幹,還濕貼在肩膀脖子甚至臉上,癢癢的。

君月月和方安虞就是一對兒蝦餃,浴室裏霧氣彌漫著,要是放在其它的小說和電視劇裏面,這應該是觀眾讀者最想看的但是過不去審核的禁忌畫面。

但是實際上浴室裏面兩個相對而立的透粉小人,並沒有任何的旖旎和曖昧的氣氛,反倒是透著一股子讓君月月都十分迷惑的溫馨。

君月月視線一直就沒離開他,她也不知道方安虞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其實他也不是她擇偶的那種標準類型,他根本達不到君月月對配偶的那條線。

甚至那天晚上她米線上頭,險些對著方安虞伸出手的混亂,現在也根本沒有,她沒有悸動,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反倒是沒必要像那天晚上之後去躲避。

她可以在這種清醒的狀態下和方安虞盡情地滾在一起,但是不能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去抱他一次,這就是君月月的底線,她不承諾,但也不會拒絕。

不過很可惜,方安虞沒有見色起意,用寬大的浴巾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之後,開始打開吹風,用修長透粉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輕柔地給她烘幹頭發。

拋開別的都不提,被人伺候的感覺是真的爽,君月月朝後輕輕靠著方安虞,聽著吹風機嗚嗚嗚在她耳邊來來回回,好像白天那些驚懼和混亂,都被這溫暖的聲音漸漸撫平。

方安虞是個很神奇的人,或許上天在關上一扇門之後,都會給你開上一扇窗,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他安撫人心是君月月見過最絕的人。

在他的面前,無論是多麽糟心的事情,多麽暴躁的人,只要看著他一會都很難還能暴躁得起來,尤其是對上他那雙透亮的眼,你的情緒就會像被清水反復沖刷的石頭,失去了棱角,圓潤柔滑地沉入水地。

先前君月月總想,他這樣的人如果在末世,要想活下去,除了出賣色相沒別的路子,但是需要色相的都是男人,但是長得好的嘴甜的太多了,方安虞這樣的活不過幾天。

但是此刻她閉著眼,又覺得或許換個路子,他甚至不用覺醒安撫精神力的異能,就只要這樣作為一個普通人,就能把異能者的暴躁情緒安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