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尋機生事(第2/2頁)

倒是五皇子臉色略微一變:“是二皇兄。”

柳貴妃之子,二皇子蕭誠?

果然只見柳蔭下轉出一個少年,身著皇子常服,頭戴玉冠,此時面目陰郁,目光帶著明顯的怒意。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太監,其中一個正捧了一些碎瓷片。碎片邊緣鋒利,但這小太監仍是赤手捧著,手上都滴下血來也不敢放手。另一個則是恭恭敬敬捧了一卷紙頁,只是那紙張上面都是灰塵泥濘。

二皇子一現身,所有奴才自然嘩啦啦跪了一地。

謝翎和商嬋嬋也以臣禮見過,因目前諸位皇子皆未封王,兩人日常見大皇子也是只請安不必跪了磕頭的,所以也只這般給二皇子行禮。

但落在二皇子眼裏,卻是承恩公府和保寧侯府的人仗著出身不敬自己。

於是心道:今日你們也算撞在我手裏了。

因見二皇子目光不善,五皇子索性搶先開口。

他乃皇後嫡出幼子,下頭雖還有六皇子,卻是宮女所生,跟他的身份天懸地隔,所以五皇子一貫是受寵慣了的,連皇上要教訓他,太上皇和商太後還攔一攔呢,何況旁人訓他。

於是蕭讓只道:“我們打鳥雀玩可是父皇準了的。”

蕭誠冷笑道:“五弟,便是你的貪玩胡鬧是父皇準了的,難道你們這些人的大不敬也是奉旨嗎!”

蕭讓生在皇家,雖然平素看起來天真赤誠,但要真的沒腦子,又怎麽會哄得太上皇和太後對他這樣喜愛。

如今聽蕭誠這話厲害,就嗤笑道:“二哥倒是會危言聳聽,我們打打鴿子就成了大不敬了。這樣給弟弟亂扣罪名,就是父皇教導二哥的孝悌之道嗎?”

二皇子狹長的眉眼中全是陰霾之色,盯了五皇子幾眼後才指了那小太監手裏捧得碎瓷片:“這是我十五歲生辰時父皇禦賜的,上頭的圖樣還是父皇親筆畫了叫官窯的老師傅燒出來的,只此一個。你們打鴿子自然無妨,但打碎這禦賜之物正是大不敬之罪。”

“更兼之這字,卻是前些日子父皇親筆給我寫的一聯題目,今日我才做得,正要去呈給父皇,如今竟也毀了。”

四人這才臉色一變。

天家無小事,臣子損毀禦賜之物可不是小罪。

商嬋嬋忍不住跟謝翎對視了一眼。

兩人同時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今天二皇子來者不善,但用臣子損毀禦賜之物的大不敬之名,說明不是沖著五皇子,而是沖著他倆其中之一。

謝翎對她搖了搖頭,用口型叮囑道:別動。

他是見過商嬋嬋是怎麽對付周靜然的,被人挑釁了,那真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然而這是皇宮大內,處處都是眼睛耳朵,她絕不能如此沖動,此時一動不如一靜。

商嬋嬋也動了動唇:不要你管!

五皇子反應很快,直接道:“是我打偏了,我認罰,皇兄帶了我去見父皇吧。”

二皇子這才笑了,他目光在四人臉上依次轉過,慢慢道:“五弟,上書房的師傅難道教了你撒謊不成?”

只見他手上托著一枚彈丸:“這顆可與你手裏的不同。”說完掂了掂重量:“這樣輕,是女孩子才能用的吧。”

其實二皇子本意只是佯裝路過,然後借口身後的太監被掉落的彈丸所驚,失手毀了禦賜之物,加罪幾人。

誰知道天賜機緣,當真有一枚彈丸直接橫著飛了過來,若不是他躲得快,還真有可能打中他。

於是更是拿著實在的把柄來說話。

商嬋嬋都不必看那彈丸,只想想剛才自己的行為,就知道是自己幹的。誰知荔容郡主已搶先開口道:“是我打的。二殿下捆了我去見皇伯父吧。”

損毀禦筆是藐視天家威嚴的大不敬之罪。

然而這罪要是他們天家自己兒女幹的自然就小得多,所以五皇子和蕭荔容都在搶著認。

二皇子如何能輕輕放過此事,於是笑容愈深,目光中冷意卻愈重:“我倒想知道,這位商大姑娘有什麽本事,叫五弟和堂妹都替她頂罪?”

荔容郡主還欲反駁,二皇子直接道:“這遍地都是跪著的奴才,拉到慎刑司去一個個審一遍,總能吐出實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