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考教學問(第2/4頁)

商家作為當今的母家,是完全不需要這麽早站隊的。

所以商鐸一貫在這事兒上十分謹慎,在皇帝面前說起三位皇子也從無偏頗。只是心裏看好大皇子。

主要是只看柳貴妃這個親娘的腦子,和二皇子這種恥於出身十分偏激的性情,保寧侯府就不可能站到二皇子那隊裏去。

而影子一樣的三皇子,商鐸本來對他沒什麽看法。但如今人家都算計到自己頭上了,以商鐸的脾氣,這輩子也不可能去站三皇子,只會暗中伸出腿來給他使絆子。

商馳倒是依舊略微含笑,平靜的如一泊水澤,仿佛被算計婚事的並不是他,只是安然道:“父親若是放心,就將此事交給我吧。”

“也是,反正是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搗鼓去吧。正好最近我在忙別的事情。”商鐸絲毫沒有為人父的自覺,當場將這麻煩甩給兒子,就全當這事兒不存在了。

而商馳獨自坐在原地思考整件事情。

食指依舊下意識的叩著桌面,發出輕微的“篤篤”聲。

如今朝中之勢犬牙交錯,保寧侯府已是如日中天,便更得處處小心。不單是他,連兩位弟弟的婚事估計都有人惦記著。

既如此,倒不如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凡鐘鳴鼎食之家,婚娶大事自然不能隨意,何況此事又牽涉皇家郡主。

商太後以此為由在太上皇面前用了緩兵之計,只說除了欽天監,還叫人將兩人的八字拿到江南請一位神僧算一算,太上皇自然無不允準。

其實對太上皇來說,他不過是心血來潮,只為了滿足自己果然是個好祖父的心思。

於是此事就拖了下來,仿佛是平靜湖面下的暗流湧動,不被人知曉。

京城中如今最熱鬧的當然還是王子騰丟臉的事兒。

皇上暗中派人給此事加溫,傳的那是沸沸揚揚,更連那金陵官場上的護官符之名都傳了出來,簡直將四大家族渲染的一手遮天,連皇帝都得聽他們調度官員似的。

王子騰有口難辯,幾乎氣出內傷來:我們家要有這樣的本事,幹嘛不造反呢!還在這兒低眉順眼的叫人翻來覆去的議論?

從來這流言蜚語最難分辨。

他在京城做官這些年,不說政敵了,單說那些眼紅他官位的都不知有多少。那都是些聞見血腥味就上來撕扯的人。王子騰如今既然落下了把柄,就算皇上那邊不著意安排,也少不得人嚼說他。

這樣七八日下去,王子騰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抑郁了。

他可不是賈赦賈政,一個虛職一個低位,躲在家裏不出門就行了,誰也不能跑到榮國府裏去對他們指指點點。

王子騰可得日日上朝和坐班呢!

如此一來,不等皇上向太上皇提起,太上皇便主動約談皇上,準備讓王子騰出京巡視避避風頭去。

皇上心滿意足,順手還給王子騰加了個九省都檢點的官職,太上皇也就越發覺得皇上體貼老臣之家了。

於是更提出進一進賈元春和牛氏的位份。尤其是賈元春,那可是賈代善的孫女,也是王子騰的侄女。從前在楚太後那裏當女官時,皇上也見過她,依稀記得那是個桃腮杏口容貌也頗為出色的女子,給皇上當嬪妃也適宜。

皇上垂下眼簾:天子心性本就不容人擺布,如今官場要聽太上皇吩咐也罷了,居然連後宮女子,自己的枕邊人,都容不得自己按心意來,皇上對四王八公的忌憚和厭惡又加深了一層。

皇帝不痛快,自然也不能讓別人痛快了,只等著日後算總賬。

當然,此時也只笑道:“父皇說的是,此事就交給皇後去辦吧。”

太上皇對皇後這個兒媳婦還算滿意,只道:“皇後是個賢惠的,只是如今年輕些,來日讓她多往你母後跟前走走,好學著些,你母後才是個真賢淑人呢。”

皇上險些立地笑場。

太上皇的主意皇上早就從商太後那聽說了,更知道親娘的態度是恨不得把太上皇胡子都揪掉的惱怒。

偏面上做的很漂亮,甚至還“體貼”地對太上皇道,往江南去算一次八字來回時間頗長,不如為郡主多選兩個郡馬爺候選人,比如楚太後娘家臨安伯府的那位嫡長子也很不錯嘛。

太上皇想了想,沒毛病。

於是就找機會也往楚太後那要八字去了。然而楚太後一聽是雲容郡主,當場就表示不太樂意,她楚家新一輩也就只這嫡長子是個尖兒,哪裏能娶雲容郡主,豈不是自己找麻煩!

於是就找借口推辭了,太上皇便覺得楚家不識擡舉,居然看不上自己親孫女!

自然十分不滿,更深覺楚太後不如商太後。

皇上回頭就與皇後說了給賈元春晉封之事。

皇後溫和笑道:“非年非節,非功非娠,忽然晉位只怕賈貴人受人非議呢。不過父皇的旨意,咱們做兒子兒媳的只照辦就是了。臣妾想著給她一個嬪位,不知陛下覺得如何?雖則妃位上也有空档,只是四皇子的生母如今還只是個嬪位,倒不好叫賈貴人越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