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徐府(第2/3頁)

“可這屋裏頭死過人......”

這種窮鄉僻壤地方的人最是迷信,信神佛怕鬼怪,難見有人不介意的。

少年冷笑,悠然的眸光瞥向那屋頂冒著煙的煙囪:“這亂世裏何處沒死過人?日子都顧不及,誰還顧得及那死去之人。”

也對,當初她也是為尋一個能安靜過生活的地方才找到了這,現在住的那屋也是別人曾經住過的,難保不是之前住的人去世了才空出來,也難怪當初村長才收了她十兩銀子。

不過住了那麽久還不是好好的,童山對這種事向來是半信半疑,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就算有個甚也不足為懼。

“走罷。”童山再看了眼那屋子,喚了聲身後的人繼續往前走。

等走了一段距離後童山才發覺不對勁,回過頭一看卻瞧見那人還站在那一動不動,她眉頭微皺又走了回去:“你站這做甚?”

葉長秋幽深的瞳孔打量著她,心裏極是不舒服。

“方才,你可是以為那姓江的回來了?”少年涼幽幽的問著,聲音裏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

童山不語,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她確實這麽以為,不過也只是那一瞬而已,畢竟這可能性微乎其微。

見女子沉默不語,葉長秋只當她是默認了,心裏愈發難受,就好似那繡針紮著指頭一般刺痛著,一股濃烈的妒意慢慢侵蝕他的理智,讓他忍不住譏諷出聲:“我勸你最好收了你那不該有的妄想,現在那江懷卿可是那縣令的寵侍,你當他像你一樣癡情?指不定人家現在正忙著伺候妻主行房事呢。”

少年說的話愈到後面就愈難聽,不明他所想的童山忍不住皺眉,打斷他滿嘴的怨氣:“你在瞎說些什麽?”

只是懷疑了一瞬而已,她也沒在肖想什麽,為何他要將事情說得這般復雜?

葉長秋沒有再說話,涼薄的目光與她對視片刻,冷哼一聲,甩袖往回走。

童山頭疼的抓了抓額頭,望著少年漸遠的背影,微微提高了嗓門:“你不一起去了嗎?”

回答她的是卷著枯葉呼嘯而過的微風。

無奈搖頭,琢磨不清男子繁雜心事的童山只得握了握柴刀自己去竹林。

......

徐府

偌大的府中前為主堂後為偏房,一座座不同風格的院子便是這徐府家主的夫郎寵侍所呆之地,放眼望去每個院子裏不是種花便是設了小魚塘,唯獨那種著青竹的偏院與其它這般一對比,更顯得獨特。

一名小廝端著泡好的花茶踏進了這個院子,往坐在院子石桌前的主子走去。

“江主子,這是您要的花茶。”小廝低著畢恭畢敬,低垂的目光無意掃過男子手中執著的木簪。

“放那罷。”江懷卿淡淡道,視線始終不離手中的木簪。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他這主子拿著這木簪了,起初以為是家主所送,可想想家主應該不會送這般簡陋的簪子才是,不過他一個當下人的也不好揣摩主子的事,瞧見當沒瞧見,安守本分才能在府中呆的久。

江懷卿輕撫著簪子中間掉色的地方,腦中突然浮現當初童山將簪子送給他的場景,想起女子青澀無措的模樣,薄唇不住微微勾起。

一旁站著的小廝悄悄觀察著男子的神情,見他面色平靜溫和,才輕聲道:“聽說今日家主要在柳侍君的房中歇息......”

記得江主子進府後,家主幾乎夜夜宿在此處,頻繁程度甚至招來了別房的閑話,只是這幾日家主不知是厭了還是如何,連著幾日都沒再踏進這院子,更別說招江主子伺候了。

俊秀男子面上依舊雲淡風輕,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可急煞了一旁的小廝。

“江主子您、您難道就不著急嗎?”

這府中的男子可都是靠家主的寵愛才維持得了那風光模樣,這要是被厭棄了,簡直不敢想今後日子會如何。

“你急甚?”江懷卿眸光淡淡,把玩著手中的簪子:“這府中一人一物一花一草皆屬大人,她宿在何處不能?幾時到你我在這著急。”

“江主子,奴不是那意思......”

江懷卿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說。

院子外響起細微鞋底摩擦草地的聲音,江懷卿眸子微轉,淡然自若地將簪子收回了袖中,很快身後便響起了小廝慌亂的聲音。

“見、見過家主。”

“嗯。”女子低沉的應了聲,揮袖示意他退下。

直到院子僅剩兩人時,徐縣令才慢悠悠地逛到男子身後,挑眉道:“你倒是大氣得很。”

江懷卿站起身子,回過頭對她柔柔一笑:“大人不就是喜歡懷卿這般善解人意?”

“唉”徐縣令狀若哀愁的嘆了口氣,坐到石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花茶,瞥了他一眼道:“看來想見著卿兒吃味的模樣實屬難得緊。”

這幾日她特地忽略他,想瞧瞧他是如何個表情,雖說意料之中,可也免不得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