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最熟悉的陌生人

風衡烈看了一眼淩飛,淩飛立刻會意,咚咚的就往外跑,然後關上門。

我登時紅了臉,“你......”

“該看的我都看過,不該看的我也看過,如果你想在這裏多住幾天的話,我不介意的。”風衡烈抓過衣服,捏著衣領用力的揮了一下,把衣服弄順。

我舔了舔下唇,很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我自己換就可以,你幫我把瓶子拿下來。”

這裏可是醫院呀,雖然說是獨立病房,護士沒有命令也不敢進來,可是在這裏讓一個男人幫自己換衣服,終歸覺得好羞澀。

風衡烈挑了挑眉毛,拿下了掛的高高的藥瓶塞進我的手裏,然後自覺的轉過身。

臥槽,我的第一個扣子還沒解開,手背上就覺得一陣刺痛,瓶子太低,血都被倒吸出來,輸液的管子登時成了一條吸血管。

我忍不住嘶的吸了口涼氣。

“烈,救命,快來幫我......”我手忙腳亂的把瓶子拿起來,可是還是不夠高。

吊瓶放低了大氣壓就會對液體的壓力相對變小,而人體內的壓力不變所以液體就會壓不住血,結果就會倒流。

媽的,我怎麽會連這樣的常識都會忘記,每次在風衡烈面前,我的智商都會變成零。

難怪他會給我個外號,叫幼稚鬼。

風衡烈聽到我的聲音,這才轉過身來,快速的把瓶子掛回原來的鉤子上,譏笑道:“你不是說要自己來嗎?怎麽還叫救命?”

我臉上一片火辣辣的,嗔他一眼,把被子拉高,伸手解開扣子。

他的大手伸進被子裏,幫我拉開襯衫,不小心碰到我的胸,他的手僵了一下,立馬縮開。

“裴梓彤,你好麻煩。”他的眉毛擰了起來,不耐煩的說:“能不能爽快點,婆婆媽媽的是想要感冒嗎?”

我撇了撇嘴,“是你拖拖拉拉吧,我連扣子都解開了,你的動作就不能快點嗎?”

風衡烈眯起眼睛看著我,再次伸出大手,卻不是伸進被子,而是抓著床單直接扯開,扔到地上,然後飛快的扯著我的衣服,用力一撕。

我驚呆了......

我叫他動作快點而已,沒有叫他直接撕衣服啊。

他連把衣服脫掉都嫌麻煩,直接開撕,事實證明,這個方法比把衣服脫下來方便多了。

只可惜那套我才買了兩個月不到的工作襯衫,就這麽毀在他的手裏。

他站直身子,把點滴鉆過袖子,經過我的手臂的時候,動作溫柔如水,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疼我,穿好衣服,剩下的,很輕易的就解決。

我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臉上憋成豬肝色,心臟跳得咚咚作響,他卻沒事人一樣,面無表情的完成所有的換衣工作。

幫我蓋上被子,他才拿著衣服走進獨立洗手間。

我躺在床上,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發燙,拿手機開了鏡頭一看,我的媽呀,這臉都紅成什麽樣了。

洗手間傳來開門聲,我連忙把手機藏起來,半閉著眼睛裝睡。

風衡烈來到我身邊,就這麽站著看了我好幾分鐘,忽然伸手撩開我額上的一縷發絲,喃喃說道:“我知道你在裝睡,可是我還想告訴你,你的演技好渣。”

我噗的笑了出來,再也裝不下去了,笑著說:“你會說笑了,以前的你貌似已經回來一半了。”

“回來一半?什麽意思?”

“完全回來是你終於記起我,然後回到我身邊,回來一半是什麽,你自己想。”

風衡烈勾了勾唇角,“那你要多下幾分功夫,讓我記起你才行。”

“我當然會了。”我撇嘴說道:“只不過還沒找到方法而已,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的。”

風衡烈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又問他:“你救我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起什麽嗎?”

雖然那只是一條江,不是一個大海,可是置身其中的話,感覺應該也差不多吧,可是看他的表情,幾乎都沒什麽用處。

風衡烈說:“沒有,其實......我試過跳進海裏的,本能之下我能自救,沒用。”

“那是因為你是清醒的情況下跳進去的。”我沖口而出。

剛說完,風衡烈立刻挑起眉毛,“難道你認為,我應該暈著掉進去?”

我呵呵的幹笑兩聲,我剛才的確是這麽認為的。

他當時中槍掉進去的,跟暈了完全是兩回事,他中槍掉進去的時候還有意識,只是槍傷讓他無法自救而被淹沒。

他現在能跟我說這麽多的話,成功已經破半,再想想辦法,一定成功的。

一個小時後,他走了。

走的時候,忽然又站在門口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那天晚上,我能感覺出來,你從來沒跟別的男人......”

我想了好久,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我霎時直接鉆回被窩,羞澀的半天不敢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