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你的眼裏,只有錢?

我摸著額頭,有點無語。

我都還沒緊張呢,她這麽緊張幹嘛?

“李阿姨,我沒事,我也不覺得暈啊。”我拉著她的手,走向飯桌,“我們吃飯。”

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我拿起筷子就要開動,風衡烈也坐下,就坐在首位,李阿姨卻站在旁邊侍候著。

“李阿姨,你怎麽不坐下?”我驚奇的問。

“不用了,我等會再吃。”李阿姨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我覺得好奇怪,又不是封建社會,而且家裏就兩個人吃飯,還要個下人侍候著,除了別扭就是別扭。

我忍不住說:“一起吃,不用侍候。”

“這......”李阿姨問難的看向風衡烈。

風衡烈淡淡的看我一眼,開口說道:“那就坐下一起吃吧。”

帶了語氣詞的話,聽起來果然舒服很多。

李阿姨臉上露出驚喜,我連忙站起,跑去廚房裝了飯出來,放桌子上,然後把李阿姨按到椅子上。

唔,這樣才有一家人的感覺嘛。

我看看風衡烈,又看看李阿姨,心裏飄過一絲暖流。

要是多一個爸爸,該多好。

我從來沒有試過,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小時候養父也不經常在家,每次放學回去,家裏的鍋都是冷冰冰的,也沒有可以煮的飯菜。

郭婷就經常偷偷帶家裏好吃的過來給我,我倆也偶爾去小溪捉些小魚蝦,火堆上上放塊瓦片,用小棍子翻炒,也能吃的有滋有味的。

不知道我的爸媽還在不在這個世上,雖然養父說我爸媽已經死了,可是我卻一直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養父領養我的時候,我已經在孤兒院住了三年,進孤兒院時我才五歲,五歲前的記憶,究竟是怎樣的,我一點都沒想起來。

想到這些,我的鼻子有點酸,眼眶也熱了,連忙低下頭,扒著飯。

一雙精致的木筷子伸了過來,上面夾著一塊糖醋排骨。

我驚愕的擡頭,是李阿姨夾給我的,我感動得差點就哭出來。

“謝謝阿姨。”我連姓都是省略,這樣叫起來比較親切,感覺在叫自己的親戚。

李阿姨也不敢太多話,畢竟自己的老板就在旁邊坐著。

風衡烈吃飯的時候很少說話,中午問我那些話時,他也是放下筷子才問的,絕對不會端著婉開口。

而且,他吃飯吃的很細,很慢,優雅的如同貴妃用膳,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吃太快。

默默的吃過飯,我主動提出幫忙洗碗。

李阿姨開心的不行,風衡烈一句話都沒說,站起離開飯桌,進了書房。

我很慶幸,第一天來就能虜獲傭人的心,得到她的認可,我就不必擔心,她會在菜裏下毒害我。

天色逐漸昏暗,夜幕逐漸降臨,客廳裏又剩下我一個,面對著空蕩蕩的客廳,我忍不住逐漸恐慌起來。

從踏進這個家那一刻起,我就無時無刻的害怕著黑夜的到來。

白天所受的欺負,所爆發的憤怒,顯然起不了任何作用,到了一個獨處的時候,一想到書房裏的風衡烈,我還是感到惴惴不安。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風衡烈從書房出來了,走到沙發旁邊,忽然向我伸出手。

我嚇了一跳,啊的低呼一聲,滾向另一頭,閃開了,“你......你想幹嘛?”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就這麽怕我?”

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的內心告訴我,不要說真話。

“不、不是的,只是你突然伸手,嚇到我而已。”我怕得要死,還是選擇了說謊。

我整個人縮在寬大的沙發,置身偌大的客廳裏,是那麽的渺小。

而眼前的他,遮擋我頭上的燈光,制造出一片陰影籠罩著我,獨有的氣息侵襲我的呼吸之間,讓我忍不住顫栗。

他沒有理我,再次伸出手,卻是探向我的額頭,我只感到額上暖暖的。

他的大手停留幾秒,微微眯起眼睛,縮開手,“後背痛不痛?”

我搖頭,他又說:“去洗澡。”

洗澡!洗完澡就要上床睡覺,我不去。

我揚起下巴,倔強的說:“我不去,今天洗兩次,我快要脫一層皮,不洗了。”

“你非要跟我對著幹?”風衡烈的神色變得深沉起來。

我反唇相譏,“不敢,不過你風大少爺老是用奇怪的事來威脅我,我有點不服氣而已。”

風衡烈靜靜看著我幾秒,忽然笑了,“裴梓彤,你好幼稚。”

“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我從沙發蹦了起來,“有本事就把錢全給我,不要一點一點的給啊,你這樣我只會鄙視你。”

“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他勾著唇角坐上沙發,交疊著大長~腿,“你的眼裏,就只有錢。”

“是,你說對了。”我坐了回去,盤著腿,揚起下巴,“我裴梓彤只需要錢,越多越好,我答應再陪你一晚,也是為了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