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你什麽都不會,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後背一僵,機械式的轉身,身後站著的人,不是風衡烈,而是歐陽燁。

他是風衡烈的手下,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手裏竟然拿著一支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像是一早就知道我要來似得。

“先來喝一杯。”歐陽燁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倒出兩杯紅酒。

我在距離他兩個位置的地方落座,他不悅的嗔我一眼,“做那麽遠,我們怎麽聊天,坐過來一點。”

“不用了,我坐這裏就好。”我拒絕。

歐陽燁卻拿著兩杯紅酒挪動屁~股,坐到我身邊,我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個巴掌。

“試一下。”他把紅酒遞給我。

此時的我,哪裏還有半點心思去品酒,我只想快點完事,然後拿著錢遠走高飛。

我把紅酒接過來,一口就悶掉,問他,“風衡烈呢?他不在嗎?”

“烈哥很快回來。”歐陽燁靠著沙發靠背,不緊不慢的說。

他的兩指掂著高腳杯,紅與白互相輝映,放在唇邊抿一口,動作優雅,就像在品嘗一件世間真品,微微蹙眉之間,讓紅酒在口腔逗留片刻才緩緩下咽。

這般細致的男人,竟然是那個暴君的手下,真讓我大跌眼鏡。

在我的認知裏,這樣的男人,應該活在童話裏面,可望而不可及。

歐陽燁也察覺到我在看他,他微微擡起眸子,露出溫暖的笑容,“抱歉,我似乎冷落了你呢,品酒的時候,我喜歡安靜的細細體會那種味道帶給我的感覺,讓你見笑了。”

他實在是......我不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看著他,仿佛看到在月色當中,千年樹下,一男子,白衣勝雪,十指輕勾琴弦,天籟之音從指間飄出,飄散天地之間。

他不該活在現代的。

我尷尬的收回視線,扯了扯嘴角。

多看一會變胡思亂想多一分,我還是不看為好。

“我能問個問題嗎?”接過他第二次遞過來的紅酒,我還是忍不住開口。

“當然可以。”他報以微笑。

我側頭猶豫一會,才說:“昨天晚上聽到葉俊說,你們之間似乎有些事情還沒解決,你跟他是不是......”

歐陽燁爽朗大笑,大手忽然伸過來壓著我的頭頂,搖頭說道:“小丫頭聽力真好,我還以為你不會聽到他的話。”

我拉下他的大手,尷尬的往旁邊挪了挪,“他說的那麽大聲,我想不聽到都不行。”

歐陽燁微微眯起眼睛,高大的身形往後一靠,慵懶的說道:“嗯,陳年往事,葉俊還記得,真難為他了。”

“你跟他發生什麽事了?”我頓時來了興趣,帶著渴望看著他。

歐陽燁睨我一眼,“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上了他最愛的人而已。”

我身體一顫,愕然的看著他,“什麽意思?”

葉俊最愛的人?他有最愛的人嗎?

歐陽燁抿了一口紅酒,剛要說話,忽然門外響起一陣古怪的聲音,下一秒,大門開啟,風衡烈赫然出現在門外。

我本以為,風衡烈在外面,會依然做著輪椅出入,然而我想錯了,現在的他,站得比神像還要挺直。

天然王者霸氣,冷峻容顏有著撒旦般勾魂的力量,我的視線從他踏入大門的那一刻開始,便被深深的吸引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看慣他坐輪椅的模樣,現在看到他大踏步的走來,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在風衡烈將要走到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站起,像是恭迎帝王般垂手站著。

沙發上的歐陽燁卻連一厘米都沒有挪動,依然勾著酒杯,擺著慵懶的姿勢。

風衡烈的腳步停在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帶著濃重的壓迫感迎面撲來,我的腦袋垂的更低。

帶著冷意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你喝酒了?”

我一怔,擡頭,正好對上他淩厲的眼神,慌忙又低下頭,“是、是的,歐陽他......”

“他喝的是紅酒,你的是啤酒味。”清冷的聲音瞬間打斷我的話,戳穿我的謊言。

臥~槽,他的鼻子是自帶狗的基因的嗎?怎麽連啤酒跟跟紅酒都能區分出來。

我很不自覺的擡起手臂,嗅了嗅,其實也沒有什麽味道啊,他是怎麽嗅到的。

“去洗澡再出來,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風衡烈扔下這麽一句,自顧自的坐到歐陽燁的旁邊,歐陽燁站起去酒櫃拿來杯子,給他倒上一杯。

“還不去?”風衡烈擰起濃眉。

我立刻逃似得小跑著奔向洗手間。

背後的歐陽燁傳來一串輕笑,“烈哥,別這麽兇,她還小,這種事要慢慢來。”

跑進洗手間關上門,還沒喘過氣,洗手間的門卻被敲響,我的心猛然收縮,“誰。”

女傭在外面說:“裴小姐,你忘記拿換洗的衣服。”

我把門拉開一條縫,快速的搶過她手裏的衣服,立馬又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