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放手一搏

那一張,還是臉嗎?

上面布滿了疤痕,有些地方還是暗紅色的,修補過的位置,那些條狀的痕跡,像一條條細小的蜈蚣趴在那裏,讓人毛骨悚然。

我跌坐在地,嚇得面無血色,渾身瑟瑟發抖,連逃跑都忘記了。

床~上的風衡烈微微張開眼睛,慵懶的枕著手臂看著我,聲音清冽,“你的好奇心滿足了嗎?”

“你......你......”我早已嚇得說不出話。

兩條腿發軟,爬了幾次都沒爬起來。

風衡烈緩緩的坐起,摸了摸下巴,忽然把白~皙的大手放在面具上,“要不要,再看一次?”

“不要,不要拿下來,不要。”我尖叫著,用手擋著眼睛,在地上一直往後挪,直到後背抵住墻壁。

“呵呵。”風衡烈發出了輕蔑的笑聲,“你看到了我的樣子,我該怎麽辦才好呢,讓我想想。”

我更加恐懼了,撐大眼睛看著他,戰戰兢兢的說:“你、你、你要殺了我嗎?”

“好主意。”他忽然打了個響指,伸手從床頭那裏拿過煙灰缸,對準了我,戲虐的說:“你相不相信,我能砸中你的頭。”

我的心早就跳成高速公路,哪裏還有心思聽他開玩笑,只能哭喪著臉,“烈哥,我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不用死吧。”

他笑得更不屑了,忽然放下煙灰缸,對著我勾了勾食指。

我立刻爬了過去,攀著床沿,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擰起眉頭,“上來。”

我更加害怕,顫抖著說:“不......不用了,我......我在這裏就好。”

他不悅的皺著眉,眯起眸子,一片濃重的殺氣立刻彈射過來,我身子一顫,立馬爬上了床,坐在他旁邊。

他擡起手臂,圈住我的脖子將我拉近,陰測測的說:“你怎麽這麽聽話,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跟狗一樣。”

“我......”我不扮死狗行嗎?

他老人家一個不高興就把我殺了,那怎麽辦?

想要生存就要能屈能伸,受點點委屈又有什麽關系。

我倆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空氣中流淌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彼此都沒有說話,我更是連看他一眼都不敢,一會低垂著眼簾。

“看著我。”他忽然沉聲說道。

我擡了擡眸子,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又立刻垂下眼皮。

我不敢看呐,先別說他的眼神特別嚇人,我看到他那個面具,就能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臉,我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後背冷汗直冒。

他用兩指鉗住我的下巴,強行擡起我的頭,我立馬閉上眼睛。

你想我看,我偏不看,哼!

“睜開眼睛。”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倔強的緊閉眼睛,“不......”

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唇上一涼,風衡烈竟然吻我!

我驀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張醜陋無比的容顏,還有滿是捉狹的眼神。

啊!

我再次尖叫,嘴巴張的老大,他的舌頭卻趁勢鉆進我的口腔,纏著我的,吻的更深。

我嚇呆了,身體僵直的如同死屍,一雙眼睛沒有了焦點,我覺得我的心臟已經跳停......

“閉眼。”

耳邊再次傳來他的聲音,我立刻閉上眼睛,卻又立刻打開,飛走的意識唰唰的回到我的腦裏。

我用力的將他推開,揚手,朝著他的臉甩了過去。

他卻輕而易舉的擋住了,捏住我的手腕,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放,領一只手臂迅速環住我的腰,再次將我拉了過去。

“想打我,你還不夠料。”他伏在我耳邊,語氣濃濃的不屑。

我崩潰了,猛烈的掙紮著,嘴裏罵他,流氓,廢人,混蛋。

他卻一點都沒有生氣,一直勾著我的腰不放,我從來沒想過,我竟然連一個半身不遂的廢人都對付不了。

太丟臉了。

還有,他那個樣子真的太恐怖了,我看了這麽久,還是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難怪他要一天到晚都戴著面具,要是他用這樣的臉去見人,估計都沒人敢跟他面對面。

真不知道他的公司是怎麽經營下去的,難道他一直都不用見客的?還是每次見客都戴著面具見?

我用眼角瞟了他一言,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連忙別過臉。

風衡烈輕笑一身,拿過面具覆上面龐,把那張臉再次隱藏起來。

“睡覺吧。”他摟著我,倒在床~上,我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臂已經圈著我的腰。

這樣的姿勢,怎麽睡?睡得著的都不是人了。

明明底下就是舒適無比的床墊,他非要我趴在他身上睡,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麽。

我扭了幾下,終於翻到旁邊,可是他的手臂被我壓在身子底下,我很不舒服。

“你能把你的手臂拿開嗎?”我悶聲悶氣的說。

風衡烈嗯了一聲,把手抽了出來,下一秒,卻又穿過我的枕頭,放在我的脖子底下,將我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