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第2/5頁)

這些人中,約莫只有孟長思能同他一較之一二。

而孟長思,他雖未與之對弈過,但他畢竟京師第一才子,有著自己的驕傲和自信。

他自信不會輸給孟長思。

而高台之上,也確實出現了孟長思的身影。

只是……

姚擎看著另外一道身影,眼神微眯,漸漸浮起一層疑惑。

這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且,怎麽會有三個人?!

別說姚擎疑惑,此時稍微收拾好心情的宣采薇看向眼前這個意料之外的人,亦是一陣納悶。

宣采薇因為某種原因,對於這一場比鬥亦是分外關注。

她亦觀察留心了剩下參與比鬥之人,而且得出了同姚擎一般的結論。

當時參與的人之中,恐只有孟長思能上得最後高台。

可如今,本該進入決賽的兩人,卻變成了三人。

而且,這第三人,還是一個將士。

宣采薇盯著眼前身穿殘破盔甲,滿臉灰黑,看不清容貌,脖頸之間也殘留血痕,唯獨一雙手幹凈異常的怪異將士,下意識多看了他幾眼。

也難怪宣采薇會多看,她可沒想到竟在此處碰到會下“武士棋”的人。

當年的開國皇帝雖然用“棋”變相附庸風雅,但文人就是文人,武士就是武士,內裏的風骨依舊有著本質的區別,以至於後面流出了不同的流派。

“文人棋”和“武士棋”。

“文人棋”流派多講究於棋的形狀好不好看,對弈過程之間,是否更有文人的風骨和品格,以至於輸贏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對弈的過程。

這也是當今好些名士之間的下法。

下棋,下得是一個溝通和交流。

可“武士棋”卻不同,正如他的名字,武士,被分為“武士棋”流派的,大多也是習武打仗之人,下棋之法,講究一個拼殺搏擊,氣勢磅礴,為求得勝,不拘小節,所以“武士棋”的棋法更多是為了贏得勝利,棋場如戰場,殺氣極重。

但如此拼殺之氣的下棋之法,在“文人棋”流派眼中卻多有不齒。

像是讀書人看待地痞流氓之行為一般。

所以,即便姚擎有些驚訝這第三人,但眉眼間還是不屑多過驚訝。

而孟長思倒沒有多少抵觸的情緒,只是他好似不喜臟汙,看著第三人滿身沾泥的盔甲,略微皺了皺眉。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因為這兩個原因的其中一個,或者兩個皆有,對此人疏遠。

但獨獨變成玉冠的宣采薇對眼前人沒有任何抵觸疏遠的情緒。

而是用帶笑的“彌勒眼”直勾勾地盯著這個人,滿滿的好奇。

這可是會下“武士棋”的活人啊!

除了自家父親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會下“武士棋”的人。

不過,姚擎和宣采薇的不解,很快得到了主持棋彩台比鬥的中年男子解惑。

原來這個武士,是在姚擎走後才加入的,所以姚擎和宣采薇先前都沒注意。

又因為孟長思和這位武士,同姚擎在第一輪“打譜”環節中所花時長一模一樣,不差分毫,遂原本的二人決賽,變成了三人決賽。

因為人數的改變,決賽規則也有了調整。

這時,“三人一玉冠”耳邊都接收到了中年男子說的新規則。

“擇出參與決賽的人後,讓參與決賽的三人各自拿一個棋盤擺一盤棋局,對手只能下一子,如若此子能破棋局,則對手勝,如果三人都各自破了對方的棋局,再進行一對一的車輪對弈,決出最後勝者排名。”

在場“三人一玉冠”初聽時皆是愣了愣,不解為何中間還得繞一環,不能直接一對一車輪對弈,但中年男子只是笑笑道。

“今年這規則是六爻門的正一真人定下的。”

下意識的話就是出彩頭的是爹爹。

人家想怎麽定規則就怎麽定規則。

這話一出,三人也沒敢多說什麽,“六爻門”連聖上都敬重三分,他們可不能得罪。

至於玉冠中的宣采薇,對於這個斷言了她活不過十五的“六爻門”起初她當然出離憤怒,可如今自己在十五這一年,真的在自己身上發生了如此靈異之事,宣采薇忽然間想起,大家嘴裏的“活不過十五”並不是“六爻門”的原話。

“六爻門”的原話是——

十五那年,宣采薇必有生死之劫。

眼下再想起此事,宣采薇心頭一凜,或許她如今身體的困局,六爻門可解。

不過,現在身體的事,可先放放,棋彩台的比鬥才是最緊急的事。

宣采薇在方才一愣神之間,姚擎和其他兩人,已然快速站到了各自的棋盤前。

而這回,姚擎已然依照記憶開始擺放棋子。

他快速而又仔細地在一個棋盤擺下近些時日從古棋譜中研習改良的棋局,這便是姚擎這一回如此自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