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4頁)

他一走,其他人也作鳥獸散。

榮嫣站在原地,目光若有所思。

“榮秘書,你進來吧。”見人走光了,陳年秘書立即給她開辦公室門。

榮嫣失笑:“陳總果然躲在裏面。”

陳年不是躲,是煩。

他最近忙著與德國一個項目接洽,□□乏術喝水的功夫都沒有,一幫光拿紅利不幹活的老頭子卻來堵他,他幹脆叫秘書把門鎖起來,除了正經幹活的人一概不見。

不過他也和榮嫣就市場部最近的動亂交換了彼此意見。

陳年給出的結論是,讓他們動,等新主管上任,交給對方去收拾。

“越亂我們越不能理,不然有心人趁機摸魚,在總裁未歸前舞出大亂子來。”

榮嫣嘆氣:“人家該做文章的還是會做的。”

看她面色落寞,沒了一進來時的意氣風發,陳年手上工作只得一停,望著她笑:“榮董最近多愁善感呐。”

“別叫這稱呼。”剛才在外面鎮鎮場子就算了,在熟人面前,榮嫣實在不想丟人。

這董事她做的沒底氣。

當時剛從英國回來,她整個人瘦一圈,被他自殺場面折磨的夜夜難眠,脆弱到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她不知道季宴洲是怎麽挺過來的,一個心理問題堆積如山不曾疏通好的男人,即使在未發病前,想必身體也是不舒服的。

而季宴川出來,是和她那次綁架有直接關系。

榮嫣聽了陳年形容那晚所發生的經過,得知他發現自己出現幻覺並且沒有保護好她,直接吐血了。

她只在電視劇上看過這場景。

原來這不是編劇們的虛構,血壓瞬間的飆升,致使血管破裂是真會吐出血的。

“他非常愛你。”陳年當時跟她反復強調這句話,並且拿了一份股權贈與書給她。

季宴洲在那一晚,有預感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關於他身體的,於是,將他自己一半的股權贈予了她。

百分之三十。

這意味如果榮嫣想反他的話,易如反掌。

他不留余地,如此信任她,愛護她。

所以榮嫣也死心塌地。

回國後,母親聽到事情來龍去脈極力反對她嫁給季宴洲,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終身伴隨的精神問題,那不止拖累家屬,身心俱疲,他還有暴力傾向,萬一傷著她,白發人送黑發人,也連累兩個孩子。

榮嫣那晚和母親據理力爭,兩個小孩也在,她最後說服不了母親,就放下筷子離開。

與那一年她懷孕,毅然走出家門時的決然心情一樣,臨走前留了一句話給母親,說她不想聽別的,只想聽到家人對她說,你可以。

是的,只想聽至親對她說,榮嫣你可以。

你們一定能戰勝所有的不可能,迎來風雨後的彩虹。

她眼眶泛紅的離開家門,心裏冰涼,因為直到最後都沒有得到母親的鼓勵,不過,她才走了兩步發現,自己冰涼的兩只手掌,幾乎同時被兩只不一樣手感的小手牽住。

她左右看了看,在兩個小孩仰起臉來的鼓勵神情中,受到無與倫比的安慰。

當時她蹲下欣慰抱住兩個孩子,多想對季宴洲親口說,快看呐,這就是我和你的骨肉,在你我愛情尚未開花的時候,他們先結出了果實,由又酸又澀,變地如今這般動人心扉,你快回來看看他們吧……

車子在高速上奔馳。

春暖花開。

榮嫣外套脫掉,穿著襯衫長褲坐在車子後座,陳年在她耳邊談著什麽事情,她完全沒聽清,好在陳年一直慣著她,半晌,見她不回話,自動住嘴不打擾。

中途,榮嫣有主動問,這趟要去哪兒。

陳年笑,說把她賣了她都不知道。

榮嫣說,你敢賣嗎。

陳年求饒笑,別,我還想多分幾年紅利。

車子到了一個旅遊風景區。

非周末,因而冷清。

幾座連綿起伏的山脈臥在地面,榮嫣從車窗往外看,見司機一直將車開到山裏,整潔如新的山道彎彎曲曲,不一會兒就停在一顆粗壯的銀杏樹旁邊。

下了車,陳年將她帶入一個黑瓦白墻的四合院內。

榮嫣懷疑:“你要帶我見某位董事?”

現在公司股權格局大變,她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不時有隱士的大佬出來與她會面,這回陳年跑了這麽遠的路,將她帶到外地看樣子是某個人物修身養性的清凈之地,榮嫣只能想到這禪香環繞的地方該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人物所待之地。

四合院並非孤僻之地,而屬於開發完整的旅遊圈內的一個文化中心,有佛學院,佛家書畫院和一座名為開善寺的廟宇組成。

陳年領著她避開通往開善寺的大門,從院子側面敞開的銅門內進入,地上鋪著黑色的青石板,園子裏栽種著春日無限綻放的花朵,有假山活水在園子中央,榮嫣踏上走廊台階,拐了幾個彎,陳年還是神秘兮兮地叫她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