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2頁)

徐孟州明顯察覺到盛長樂在躲他,伸過去的那只手僵硬了幾分,卻還是拉著她胳膊,將她強行拽進了他的被子裏。

他用胳膊圈著她盈軟的身子,喘著粗氣,貼在她耳邊,微啞的聲音說道:“那日是我不對,語氣太重了些,讓你抄書也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你會當真,別生氣了……”

盛長樂被他抱著動彈不得,心裏不屑冷笑,嘴上卻只是柔聲說,“妾身真的沒有怪夫君的意思,這幾日我好好反省思過,已經想明白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行跡輕浮放.蕩,堪比下三流的洗衣粉頭之輩,實在配不上首輔夫人的排面,傳出去恐怕叫人貽笑大方,夫君教訓得極有道理,妾身深受教誨,今後再不敢如此輕浮無禮了。”

她只是說話而已,卻堪比用刀刃紮在徐孟州身上,一陣陣刺痛傳來,那一瞬間他就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麽要說那些話。

他額頭對著她的額頭,一時都不知如何辯解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

本來還想說什麽,盛長樂已經將他打斷,打了個哈欠,道:“夫君,妾身今日實在太困了,有什麽話明日再說好不好。”

她趁著間隙從他懷裏鉆出,躲回自己被子裏去了,隨後背過身去,當真閉眼睡覺,不多久就沒了動靜。

這次怕是真的睡著了,時辰已晚,徐孟州又不可能繼續叫醒她。

他只能久久擰著眉頭,看著她的身影,心頭五味具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次日徐孟州醒來之時,整個人都頭昏腦漲,好在今日休沐,不必一早前去上朝,可以稍微松一口氣。

他睜開眼,側目看了看,身旁的位置空無一物,只剩下疊放得整整齊齊的錦被,以及女子身上殘留的些許芳香,盛長樂早已不知去向。

突然一股熟悉的漲痛感覺襲來,徐孟州低頭一看錦被上頂起的小山丘,又是長長嘆息了一聲。

他翻身起來,出去叫來丫環伺候梳洗,也是仔細一看,才發現盛長樂這次帶來的陪嫁丫環,跟前世大有不同,而且那個太後派來的秦嬤嬤前世肯定是沒有的,他竟然現在才注意到。

讓徐孟州感覺有些微妙,不過卻也沒多想,隨意找了一個人詢問,“夫人去哪裏了?”

丫環回答,“夫人一大早就去惠蘭院給老夫人請安去了。”

徐孟州洗漱更衣完了之後,便邁出房門。

他一路腳步輕快,當時心裏就在想著,成親半個月也沒有陪過她,今日休沐定要帶她出去散散心,說不定她一高興就消氣了。

旁邊阿東緊隨其後,上來稟報,“六爺,收到消息昨夜衛王遇刺受傷,可要過去看看?”

“看他作甚!”

阿東幹笑,“屬下只是覺得有些蹊蹺。”

“晚些時候再說。”

徐孟州沒理他,徑直穿過抄手遊廊,朝著惠蘭院的方向而去。

來到惠蘭院,謝氏眉眼含笑的,讓人給徐孟州奉茶,“長樂說你還在補覺,你也是,別太一門心思紮在公務裏,如今娶了妻,也不能總將人家晾在一邊,抽空多陪陪她才是要緊的,你娘還等著抱孫兒呢!”

她喋喋不休的,徐孟州也沒有仔細聽,只是掃視一眼屋內,不見盛長樂人影,不禁詢問,“方才聽人說她來了母親這裏,怎的不在?”

謝氏才解釋,“哦,你不知道麽,她說今日淮安長公主召她進宮赴宴,來我這裏打個招呼,便進宮去了。”

本來兒子今日好不容易休沐,有空閑過來給她請安,謝氏還打算拉著徐孟州陪她吃飯。

誰知剛說了還沒幾句話,他又急匆匆的,說還有要緊事,就這麽走了。

徐孟州從屋裏出來,正好碰上慕若蘭進來,兩人迎面相對。

慕若蘭見了徐孟州,心嚇一跳,眼睛一亮,抿唇含笑,正要行禮招呼。

可徐孟州都沒停下來看她一眼,仿佛一陣風似的從她眼前一刮而過,就只剩下一個匆忙離去的背影。

慕若蘭頓時皺起眉,失落的看著他的背影,緊緊揪住了手中帕子,她在寧國公府這麽多年,他怎麽從來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

徐孟州離開寧國公府,坐著馬車進宮,路上還如坐針氈的,琢磨她進宮,是不是要去跟狗皇帝私會。

可是,等徐孟州追進宮之後,才又聽說,因為衛王遇刺受傷,淮安長公主聽到消息前去探望,帶著盛長樂也一起去了。

徐孟州繞了一圈,又撲了個空,當時面上便蒙上一抹陰霾。

等他抓到她,定要跟她好好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