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2頁)

盛長樂故作驚訝的,慌忙棲身行禮,“熙華參見陛下。”

李元璥趕緊迎上前來,親手將她扶起,“昭昭不需多禮。”

盛長樂卻是將胳膊抽了回來,不讓他碰到分毫。

回想起臨死前這狗皇帝說給她追封,罵她是蛇蠍心腸的毒婦,還一杯毒酒送她歸西……

那副醜惡的真面目,和現在虛偽的嘴臉一對比,盛長樂頓時就有點喉中作嘔,毒酒入喉的痛苦還記憶猶新,真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以泄心頭之恨。

不過她忍住了,她不僅要忍住,還要配合他演好這一出。

李元璥能察覺到盛長樂的不滿,只以為她是被賜婚給氣的。

他柔聲細語的耐心哄著道:“昭昭,你別生氣,聽朕解釋,朕也是被逼無奈才答應賜婚的。

“你也知道,現如今朕尚未親政,一切都是太後說了算,這賜婚也是太後的意思,朕自小心系於你,又怎舍得讓你嫁與他人?”

李元璥一番耐心解釋,把責任都推給了徐太後。

徐孟州年已二十三,曾經談過幾門婚事都沒成,徐太後為她這個弟弟操碎了心,幾次三番想給他賜婚,不知挑了多少高門貴女,還有汝陽大長公主做夢都想嫁給他,徐孟州就是不肯點頭,這次太後挑到盛長樂他才同意。

任由李元璥如何花言巧語,可盛長樂心知肚明,賜婚根本就不是太後的意思,太後分明知道她跟皇帝向來走得近,而且她又在禮聘進宮名冊上,怎麽可能還將她賜婚給徐孟州?

李元璥說得好像是徐孟州非得逼著娶她,他才不得已順水推舟,將她拱手相讓。

他再三承諾,讓盛長樂先委屈一下,等將來他奪回大權,鏟除徐家之後,便會接她入宮立她為後,榮華富貴,無上恩寵。

他那柔情似水的虛偽樣子,說道:“昭昭,朕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給朕一年時間,事成之後必定接你進宮,到時候我們便可以雙宿雙棲,高枕無憂了……可好?”

他費盡口舌的哄著盛長樂,最後還拿出殺手鐧,說皇後的位置會一直為她留著,後宮的女人他也一個不會碰。

又想利用她,又想繼續吊著她的心,這狗男人還真是卑劣至極!

聽著這一番跟前世一模一樣的說辭,盛長樂心裏不屑到了極致,不過還是強忍著惡心,聽他先把該說的承諾都說得差不多了。

盛長樂這才唇角微起一絲絕美的笑意,答應道:“好啊。”

李元璥還覺得她在勉為其難,又問她,“你當真肯答應了?”

聖旨都下來了,就算她不答應又能如何?

盛長樂頷首點頭,回答:“昭昭願意為陛下分憂解難,陛下不是說了麽,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受點委屈也算不得什麽……”

她還道:“表哥,為了你,昭昭什麽都願意。”

那般酥軟人心的嗓音,含情脈脈的眼眸,說出如此動人心弦的情話,哪個男人受得了?

目光落在她那張絕美的臉蛋上,凝脂般雪白的肌膚,眉如遠山黛,唇若含朱丹,特別是那雙含情凝睇的桃花眸,實在明媚動人。

徐孟州能看得上盛長樂,其實李元璥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深知表妹天生尤物,姝色無雙,早就將她視為己有,本來是多有不舍的……

可他好歹也是個皇帝,如今卻成了徐家手中的傀儡,處處受制於人,整日受窩囊氣,不早日除了障礙坐穩皇位,又怎能隨心所欲。

李元璥心下苦澀,拽著盛長樂的胳膊,將她拉進懷裏,“昭昭明白朕的苦衷就好,你放心,朕以列祖列宗之名起誓,這輩子絕對不有負於你,不然就讓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呵,盛長樂真想知道,上輩子他有沒有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惡心得盛長樂趕忙將他推開,起身躲到了一旁,只道:“我既已與首輔有了婚約,算起來也是陛下的未來舅母了,我們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卿卿我我的,萬一讓首輔知道,計劃可就要全盤落空了……不如我還是先行離去,陛下有什麽話與家父商量即可,昭昭一切都聽從父親安排。”

聽聞“舅母”二字的時候,李元璥頓覺心下刺痛,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雖說徐太後並非他的生母,可是按照輩分,他確實應該喊徐孟州一聲舅舅。

他竟然當真讓心愛的人給他做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