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長得俊也就算了,聲音竟然也這麽好聽。要不是怕太冒犯,牡丹真想再多吹捧畫畫幾句。

名片送了出去,將雙手背到了身後,腳跟一轉,慢慢地挪到男人右側,與他並立,眼神有些飄忽,她在想怎麽活絡關系:“那株發財樹您還喜歡嗎?”

“我很喜歡,謝謝,”封珃伸手按了B1:“你到幾樓?”沒想到燕青的神秘鄰居竟然是他一直都很欣賞的江畫。

牡丹聞言本能地伸手去按樓層號:“我到一樓,”手指擦過封珃按在“1”上的食指,頓時一觸,一股說不清的奇怪感覺直擊腦神經,立馬收回自己的手,“SORRY,”瞧著這鄰居挺冷,但好像也不難相處,“謝謝。”

封珃輕輕搖首:“不用謝,”後雙手插在羽絨夾克的口袋中,不再出言。

到了一樓,出了電梯,牡丹大呼一口氣,她想尬聊的,可惜對方氣場太強,她臉皮還沒修煉到家,戴上口罩裹緊圍巾,心想著最近得讓畫畫多來家裏坐坐,她可以預見的是那男人絕對是一棵搖錢樹。

裏華庭這一片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被開發完全了,周邊商業氣息很濃。牡丹要找的是那種老京都胡同小店,拿著手機翻了下地圖,很快確定了目的地,正好在吳清住的韶光花城附近。

對京都,封珃還是很熟的,畢竟這裏是他在國內最常待的地兒,開車出了裏華庭直奔常吃的那家早餐店,戴著口罩,排隊打包了兩份豆花和素包子,後極其自然地離開,完全無視那些偷瞄、打量他的目光。

昨晚喝多了,燕青火燒火燎了一夜,腦子炸裂似的疼,用力耙著寸長的發,再三催眠自己仍是無用,終掙紮著起身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就見讓他宿醉的罪魁禍首正坐在沙發上就著素包子吃著豆花。

封珃聽到趿拉拖鞋的聲音,擡眼望向走道,見起了濃重黑眼圈的燕青一手撐著腦袋,順口關心了一句:“你頭怎麽了?”

“疼,”要是好擰,他就把它擰掉了。

“昨晚我回房休息了之後,你是不是又喝了不少?”封珃可是清楚燕青的酒量,一瓶白蘭地而已,他不可能會有宿醉反應。

燕青瞥了他一眼,他有那麽好酒嗎?頂著似有千斤重的腦袋,拖著兩腿來到封珃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伸手去拿那一份沒動的早飯,只是剛拆開聞到一點香油的味道,他就止不住地犯惡心。

“你這是喝傷了,”封珃起身去廚房,從冰箱中取了一瓶牛奶倒進杯中,放到微波爐裏加熱。

“我媽有八個兄弟姐妹,我爸有六個……嗝……弟弟,”燕青拍著胸口:“從除夕到大年初六,我是挨家挨戶一天兩頓地喝,”這還沒喝完,要不是封珃回了京都,他還脫不了身。

將熱好的牛奶放到他手邊,封珃坐回沙發上繼續吃早飯:“今早出門,我遇到你鄰居了。”

已經將牛奶杵到嘴邊的燕青聽聞這話,手下一頓,混沌的腦子也變得清晰了立馬問道:“被認出來了沒有?”他只關心這事,搬家可不是清閑的事兒。

“沒有,”封珃將放在一旁的那張名片推至對面,輕笑道:“你鄰居向我推薦了一家工作室,想要挖我進娛樂圈。”

“啥?”燕青只覺荒唐,不過在看到那張名片上的名字時,他就了然了,仰頭咕嚕咕嚕地將溫熱的牛奶一飲而盡,後抽了一張紙巾抹了一把嘴:“江畫?”擡眼看向封珃,一臉戲謔,頭也好似不疼了,“你跟那大美人挺有緣呀。”

作為藝人經紀人,即便江畫離開娛樂圈五年,她也不可能認不出封珃,而能給封珃遞這種名片的肯定是跟著江畫的那個姑娘。

封珃吃著豆花,不理會燕青的打趣:“你暫時可以不用搬家了。”

“這還用你說,”他又不傻,此刻心情升至了高點:“我昨晚收了人家一那麽漂亮的盆栽,咱都是知禮的人兒,等會得想想回件好物給……”

“江畫結婚了,”封珃吃完了豆花,將手裏的包子塞到嘴中,咀嚼了一會吞咽下後才接著說:“1801住的是江畫先生的妹妹。”

燕青打了個嗝,酸苦的味道自胃中上湧:“結……結婚了?”江畫可是地地道道地京都大妞,她怎麽年紀輕輕就成家了?

封珃似看不見燕青面上的沮喪:“對,所以你現在能惦記的就只有江畫應該還未婚的小姑子。”

“瞧瞧我這張臉,”燕青拍著自己的面頰:“那樣的姑娘是我能糟蹋的嗎?”說句戳心的話,以他這172.5公分的個子,姑娘要是踩雙高跟鞋,下雨都輪不到他撐傘。

“所以你配不上江畫的小姑子,配得上江畫?”封珃都不忍打擊他:“你還是回房休息吧,睡醒了就不會再說胡話了。”

他確實需要休息:“是不是兄弟?哥哥我欣賞的女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你就不能閉著眼睛說幾乎瞎話安慰安慰我,”手按著心頭,他難受,這貨就是他效忠了多年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