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臉懵地回到家中,還未換好鞋就聽到藍麗娟女士那高亢的聲音,“這蘇夏心機太深了!”

牡丹動作一頓,後連鞋都來不及放到櫃中,就趿拉著拖鞋跑進了客廳,湊到她爸身邊,伸手滑動手機屏幕:“哇喔,這動作夠快的呀,”東西賣出去才40分鐘,蘇夏和孟奇就上了娛樂頭條。

“這對孟奇來說算是莫大的諷刺,”戴著老花眼鏡的牡忠民點開置頂的那條娛樂新聞:“一個金融才俊破產了,沒能上財經新聞,卻靠著個所謂的明星上了娛樂頭條。”

“他就不該去沾蘇夏,”江畫抱著筆記本,纖長的十指在鍵盤上快速地彈動,面上沒有幸災樂禍的笑,黑亮有神的雙眼盯著電腦屏幕:“新聞剛出來不過十分鐘,蘇夏就在微博上做了回應,會與孟奇患難與共。”

藍麗娟冷笑一聲,擡眼看向對面的江畫,不屑道:“患難與共是這樣操作的?”借機炒作還差不多,“孟奇本人還沒回應,她就肯定了消息要患難與共,那接下來是不是該主動還孟奇送給她的房子、鉆戒了?”

牡丹搭著她爸的肩:“她這麽‘深情’,就算是把那些東西都還給孟奇,孟奇也未必敢要?”

要了,日後沒出頭便罷,可一旦騰飛,那不管東西是不是孟奇曾經送出去的,在有些人眼中他永遠都欠著蘇夏。

“蘇夏太自以為是了,”江畫將筆記本一轉,把電腦屏幕對向牡丹:“孟奇剛剛回應,肯定了做空新能源被吞,但卻否定了破產一說,並且單方面取消他與蘇夏的婚約。”

正端著粥喂兒子的牡雋輕嗤一聲:“能在華爾街混到十億身家的人怎麽可能會看不懂蘇夏的把戲?”

“飽飽了,”戴著大灰狼圍兜的羊羊拍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將杵到嘴邊的粥推向牡雋:“爸爸……喂喂媽媽吃,”說完就想去玩他的遙控小汽車。

“先把嘴擦幹凈,”江畫接過牡雋手裏的小碗,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刹住腳的兒子,看著他把小糊嘴擦幹凈了,才挪開眼望向牡丹:“你剛不在的時候,我們決定了一件大事。”

牡丹還盯著她爸的手機看:“是不是咱們家要搬去京都了?”

“嗯,”回話的是牡忠民:“安城雖不錯,但比起京都還差很多,”尤其是於牡雋的前程,現在既然有機會,自是要抓住。親家剛剛也給他來了電話,他們仔細權衡過,搬去京都實屬上佳之選。

“我沒意見,”牡丹也有自己的思慮,他們家在華亭麗園住了近十年了,左鄰右舍也大多認識。畫畫現要重開工作室,那五年前的事肯定會被翻出來,她跟哥沒什麽,但爸媽和羊羊呢?

藍麗娟關了手機,不再看娛樂新聞:“正好咱們家在京都朝陽區也有個大平層,”那還是老頭子十一年前去京都學習時看上的地段,現在還還著貸款呢,不過每個季度進賬的租金是真不少。

“什麽?”牡丹和牡雋都被他們媽的話驚住了,兄妹兩異口同聲地問道:“我們家在京都還有大平層?”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藍麗娟瞧這兩沒出息的樣子:“我和你們爸在申城還有一套三居一套兩居,”她也是中國大媽,除了黃金,就愛個房子。

牡丹望向她哥,開著玩笑道:“牡雋同學,原本我是不準備爭家產的,現在得要好好考慮考慮了,”她爸媽藏得也太深了。

“都給你,”江畫右手一揮,相當霸氣地說道:“我是京都拆二代,最不缺的就是房子和門面。等你出嫁,嫂子再給你個門面陪嫁。”

當年江家老宅拆遷,她爸媽幾乎把老底都貼進去了,全要了房子,在她嫁給牡雋前,除了他們住的那一套,剩下的都過戶給了她,再有後來自己買的兩獨棟小樓,這幾年她雖然沒有出去工作,但光房租每年也有百多萬入賬。

牡雋樂了:“我去給兩富婆倒茶,以後要是實驗室經費緊缺還請兩位多多關照,”經過妹妹身旁時,敲了下她的腦袋,“你去洗點水果。”

“好說好說,”江畫今天心情美得不行。

“不吃早飯了嗎?”牡丹抽了抽鼻子,沒有聞到青南瓜餅的香味,瞧了眼她媽拿在手裏的手機,立時就明白了:“家裏都這麽富有了,我決定叫個大餅油條的外賣。”

“那就趕緊吧,”牡忠民拍了下他閨女的背:“我給你報銷。”

“成,”牡丹跑進房間拿了手機:“我還要吃個鹹豆花,你們想要吃什麽趕快報?”

正在玩小汽車的羊羊聽到這話立馬站起來,望向他姑姑小嘴一窩:“一個小豬包包和……和再一個小豬包包。”

牡丹聽到嫩嫩的小奶音一下子湊到羊羊跟前蹲下:“你要吃兩個小豬包包呀?”一手托著他的後背,用臉蹭了蹭小家夥挺著的肚皮,“姑姑給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