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2頁)

溫樹臣將西服外套脫了擱在貴妃榻上,又解了領帶和袖扣,這裏沒有他換洗的衣物,今晚只能先勉強穿著襯衣入睡,還走到房門前,不緊不慢地將門給鎖上了。

這看得賀青池皺眉,安靜的空間裏只剩下兩人面對面著。

“可以休息了?”溫樹臣先問她,作勢是要關燈。

賀青池紅唇輕動,想開口問孩子。

而這個男人已經回答出來,燈光暗淡的緣故,連他的嗓音聽上去都有些模糊:“我抱到姚靜房裏睡了。”

“……”

她慢慢找到床沿坐下,眼眸看著面前的男人。

溫樹臣先是關了燈,待室內陷入昏暗,步伐才緩緩靠近。

他先讓賀青池躺在裏面,又掀開被子躺下。

比起前段時間兩人同床共枕,是在她困倦到極致的時候,還有孩子在,而這次房間沒了第三人,在黑暗中,他的呼吸聲低低淺淺,似乎都能清晰地聽入耳中。

賀青池將臉蛋貼在柔軟的枕頭裏,有片刻是後悔沒有堅持把孩子抱回來。

久別重逢的夫妻最怕的就是私底下獨處,有些白日無法挑破的情愫,都在夜晚醞釀個徹底了。

溫樹臣身高腿長的,稍微靠近點就貼到她後背了,說話時似有一股溫熱的氣息拂來:“看到斐楹的時候,你有沒有懷疑到我身上?”

賀青池微閉著眼睫,不想說出讓他得意的話。

溫樹臣的手掌覆在了她肩膀處,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膚都被他擋住,有些熱熱的。

今晚他身體的體溫,比平時接觸的要熱,沒了一絲冰冷。

賀青池隱約明白過來是因為什麽,偏偏睡在裏面,連躲避的余地都沒有。

她翻身,白皙的手指碰到的是男人的襯衣面料,不自覺摸索了幾下,心想著穿襯衣這樣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不舒服。

而此刻,溫樹臣手臂抱著她軟軟的身子,腦海中想的事情早就變了味。

“你難受嗎?”

賀青池冷不了的一句話,讓他愣了一瞬。

溫樹臣與她想法不同,低頭呼吸著近在咫尺的烏黑發間香氣,說話的聲音,盡可能不那麽沉啞:“青池,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麽?”

這下換成賀青池愣了,開口說:“你誤會了,我是指你穿著襯衣就睡。”

溫樹臣靜默了半響,似乎也不尷尬:“那我脫了。”

他在黑暗中將自己襯衣的紐扣一顆顆解開,沒會兒,就扔在了枕頭旁邊,又去解皮帶和西裝褲。賀青池即便視線沒有目睹,也聽得到聲音。

她不可避免的會碰到溫樹臣的身軀,感覺清瘦了不少,被重新抱入懷後,指尖無意間掃過他的胸膛,連八塊腹肌也不在了。

這些年,他也亦是難熬。

賀青池那股想哭的情緒又重新回來,被努力的克制著,下意識將臉貼在他脖側。

溫樹臣修長的手指在她臉蛋和眼角處摸索,嗓音低低:“你要哭了,我會後悔脫衣服。”

賀青池將情緒收了回去,平靜的開口:“沒有哭,你睡吧。”

她想要翻身,背對著他,又被抱緊著腰,也沒辦法掙紮。

同一張床,他就算身子骨變弱了,對付她還是綽綽有余的。

賀青池被溫樹臣抱在了懷裏,烏黑秀發也跟著淩亂,呼吸跟著低喘間,聽見他嗓音低沉的說:“無論是斐楹還是溫越到你面前說什麽都別聽信,青池,我四年沒有碰過女人,也不知道行不行。”

賀青池僵了一瞬,在黑暗中,眼睛睜大看著他模糊的臉部輪廓。

溫樹臣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完全是拋棄了男人起碼的自尊心。

他不確定自己行不行,用用身軀貼著她。

只是一時半刻,賀青池也沒有感受到他的反應。

溫樹臣開始用薄唇貼著她耳朵,講述著這幾年奔波著國外醫院和江城的生活,也提到治療期間的事情,借著今晚獨處的氣氛,都想跟她交代得明明白白。

賀青池聽著,眼中似有淚光閃過。

他還說起這幾年也在密切關注著她在烏山鎮,能倒背如流出她每個客人的名單,原因很簡單,為了能了解到她,有些上門的客人,都是他托人去的。

賀青池給人做旗袍會挑客人,這一點上溫樹臣下了不少功夫。

他說起時,帶著自作自受的低笑:“後來我摸索到了你選客人的習慣,錢給的多沒用,要把故事講的好聽,才是加分項。”

賀青池認為每一件旗袍背後都有一段故事,她會問客人為什麽想做件旗袍,倘若是想靠錢砸她,是肯定行不通的。

她聽了許久,將帶著淚痕的臉蛋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前,想打他,又心疼壞了。

“青池,我們試一試……嗯?”

溫樹臣理由給的很充分,怕四年沒有碰過女人,身體還受過重創,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