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佟貴妃在給皇後挖坑呢。

皇後剛來還不知道宜嬪情況，不知道宜嬪的情況不好，也不知道宜嬪胎位不正可能會難產。佟貴妃卻說有她庇護宜嬪會平安生產，若是宜嬪不能平安生產，若是宜嬪出事，這豈不是說皇後沒有庇護到宜嬪。

康熙聽不聽得出來是不知道，不過惠嬪等人都聽出來佟貴妃在給皇後挖坑，但卻沒人開口說什麽。

不過皇後與佟貴妃結怨已久，她們對彼此一向都是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對方；所以雖然皇後不知道佟貴妃的用意，但她還是懷疑佟貴妃是不懷好意。

“佳嬪能平安生產是得太後娘娘庇護也是佳嬪有福氣，宜嬪能懷上皇嗣她也是有福氣的，如今又有皇上龍威庇護，臣妾相信宜嬪她一定能平安生下小阿哥的。”

皇後笑著說回了佟貴妃又捧了康熙。

“那也是有皇後姐姐你的功勞。宜嬪這麽快生下小阿哥，不是時辰生下的？”

“這事說來更巧，貴妃妹妹若不問臣妾也正要跟皇上您說呢。佳嬪的小阿哥有福氣，竟趕在昨日最後一分鐘出生，儲秀宮的西洋鐘都記著時呢，太後娘娘都說小阿哥有福氣和皇上父子緣深，所以地趕在萬壽節出生。”

“竟有這麽巧的事!”佟貴妃驚呆了，康熙等人也驚呆了。

“可不就是這麽巧。”到現在皇後都覺得不可能思議。

“這事……”

佟貴妃還想說卻被康熙打斷了。

“行了，都少說兩句。”

康熙發話了，眾人都坐定了沒再說話，宜嬪的慘叫聲不斷傳來，氣氛又凝固壓抑起來。

此刻康熙對宜嬪母子的擔心又壓過了佳嬪平安生產母子平安帶來的喜悅。

時間一點的過去，坐等了大半夜，嬪妃們都累了。只是康熙和皇後都沒離開，她們也不敢離開只能打起精神強撐著。隨著生產的時間越來越長，宜嬪叫聲也變得越來越弱，像是後繼無力了。

殿內眾心裏不約而同的想到同一件事，宜嬪情況怕是不太好了。後妃心裏暗暗高興起來了，尤其是佟貴妃，她捏著帕子的手已經換了好幾回了。

聽到殿外腳步聲傳來了，最終還是等來了康熙和郭常在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啟稟皇上，宜嬪娘娘難產了。宮口還開夠，但宜嬪娘娘已經脫力後繼無力了。現在情況非常危險，是保大還是保小，還請皇上抉擇。”

接生嬤嬤說完跪伏在地上不敢擡頭，康熙一身氣勢嚇人。後妃們登時給壓得個個呆若木雞。最終還是皇後抗著壓力開口勸康熙。

“皇上，宜嬪和皇嗣要緊，這也是辦法的事，您還是盡快做決定吧。”

依宮裏的規矩自然是保小的。對於皇家來說，嬪妃們進宮最主要的兩個目的就是伺候皇帝和繁衍子嗣。在皇嗣面前，嬪妃的性根本不值一提。

康熙閉上了眼睛，這樣的抉擇讓他決定艱難。不是因為康熙在意宜嬪對宜嬪有多少感情，當然康熙對宜嬪印象的確不錯，不過更重要的是宜嬪身後的郭絡羅氏一族。

郭常在也擔心極其緊張地看著康熙，擔心康熙的抉擇。郭常在心裏很復雜，其實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保宜嬪還是希望保皇嗣。

郭絡羅氏有兩女在宮中，她進宮時她姐姐很快就封了宜嬪。進宮這幾年她也算是看明白，皇上是絕不允許姐妹倆同時上位居高位的，也不允許同一姓氏的兩上嬪妃都居高位。

像皇後，皇後貴為後宮之主，可皇後的親妹妹還是個沒有位份妾身未明的庶妃呢。

對於這一點，郭常在不禁慶幸自己至少還有個常在位分。

皇上不允許姐妹同居高位，只要有姐姐在她的位份就永遠不可能越過姐姐。那就是說她得一輩子屈居姐姐之。

一輩子委屈別人之下，哪怕那個人是她親姐姐郭常在也不願意。這時郭常在是希望康熙保小的。

可是一想到若是保下皇嗣沒了姐姐，憑她現在的身份怕是護不住皇嗣，那她姐姐拼命生下的孩子豈不是成了別人的孩子。沒了生母又養在別人身邊的阿哥那就不可能再是她們郭絡羅家的皇阿哥。

而且若是姐姐沒了，她也不敢保證皇上一定能給她高位。畢竟她和姐姐兩人，皇上似乎更喜歡她姐姐一些。

若是沒了姐姐，若是她不能居高位，若是不能撫養護著皇阿哥，那他們郭絡羅氏一族這些年的付出豈不是白費了。

郭常在雖有私心，但是郭絡羅氏一族在她心裏占的地位也是極重要。

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郭絡羅氏一族，郭常在心裏糾結難於抉擇。

這時皇後注意到了郭常在，見康熙還沒做出決定，皇後又再勸。

“皇上，接生嬤嬤還在等著呢，為了皇嗣，臣妾求您盡快決定吧。皇上，臣妾瞧著郭常在也是擔心姐姐，臣妾會郭常在求個恩典，您讓郭常在去看看宜嬪吧。她們畢竟是親姐妹，或許宜嬪見到郭常在情況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