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女人被問的有點懵:“怎麽,我出門的時候就隨手往口袋裏面揣的錢,我怎麽知道有多少錢,多少張新的多少張舊的啊,你們年輕人是記性好,阿姨我年紀大了不記得這些的。”

肖敏:“大概多少你總知道吧。”

女人輕蔑的笑了一聲:“開玩笑吧,你以為都跟你們鄉下人一樣沒錢,出門帶錢還要數啊,我出門就隨手抓一把,從來不數的。”

顧鳴然聽到這裏臉色已然是不好了,食指扣了扣桌子:“同志,注意你的言辭,農民兄弟的出身並不是值得人嘲笑的事情,說話放尊重一些。”

女人看公安同志都這樣說話了,臉色不好的瞧著肖敏,但肖敏臉上沒有一絲一毫自卑的情緒的存在。

顧鳴然覺得自己真是多慮了,這個女人挺聰慧的,不像是那種輕易會因為別人的言語而自卑的那種女人。

肖敏:“既然你不記得你口袋裏面的錢的面額,如果我知道了會不會很奇怪,你口袋裏面的錢一共是七毛八分錢,一個兩毛錢,三個一毛錢,兩個五分錢,三個兩分錢,剩下的都是一分錢,一共21張,這二十一張裏面全部都是舊錢,沒有新錢。

你說你知道自己口袋裏面一共多少張錢倒是有可能,但是大概多少你總會知道吧,如果不是因為你剛偷走了我的錢連看都沒看過,怎麽可能不知道大概多少錢,你一定是以為這麽厚一沓子錢很多吧。”

女人臉色一變,她確實以為這些錢很多,她是國營飯店裏面掃地的臨時工,今天竟然看見兩個農村女人進去飯店吃飯。

那麽貴的肉絲面,城裏人都很少點的起,這兩個女人居然點了肉絲面。

兩個農村女人竟然吃的起四毛錢一碗的肉絲面,而她呢,連一毛五一碗的陽春面她都不舍得吃。

其實她還真不是缺錢的那種人,家裏的男人是廠裏的工人,兒子也挺有出息的,但是在國營飯店幹習慣了,平常也會隨手順走點面粉什麽的,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小的來源。

久而久之家裏吃吃喝喝的幾乎就沒有花過她和家裏人的工資,她總是能順走點東西。

單位是食堂,她一天順走一點,比如半斤面粉什麽的,不仔細查,誰會知道這些。

時間久了,她竟然對偷盜上了癮,就在今天,她看見這個女人掏出錢來結完賬以後,裏面還有鼓鼓囊囊的一包錢。

她猜裏面的錢一定很多,不然女人怎麽這麽大方舍得掏八毛錢出來吃飯。

她跟著這個女人一路,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年紀大一些的那個去上廁所了,她也就順勢跟上來,把年輕那個的錢給偷走了。

反正在旁人看來,她穿著得體體面,對方只是一個農村婦人,實在是被人就纏住了,大不了她就說對方無理取鬧,正常人都不會相信她這樣一個城裏的工人會偷農村人的錢吧。

但是沒想到,農村女人竟然有這麽聰明,原來她一直不讓她把錢掏出來,是怕她看到了數。

她更沒想到的是這麽厚厚一沓竟然都是毛票票,還以一分錢為主。

這不是坑人麽,當時還以為碰到了一個有錢的鄉下土鱉呢。

肖敏倒是很淡定,就在剛才她提出來要來派出所,而且不讓這女的往外掏錢的時候就想著後招了:“如果是你的錢,你自己不知道是多少,我怎麽知道有多少,如果不是我的,我怎麽知道你口袋裏有多少錢,我又不是開了天眼,如果你在廁所門口就認了也沒啥了,分要鬧到派出所來,你自己說怎麽辦吧。”

顧鳴然的眼皮子一跳,很意外的看了肖敏一眼,她的確跟一般人不一樣,不是說跟那些鄉下女人不一樣,是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知道被拆穿,女人幹脆撒潑打滾起來:“哎呀我怎麽知道錢到了我口袋裏面的,你們這些人肯定都是認識的,我這麽一個有身份有工作的人怎麽會投人家七毛錢,這個鄉下女人肯定是陷害我,我冤枉啊,我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怎麽可能去偷盜呢,我也是有單位有工作的人啊,公安同志你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她肯定到處害人的!”

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剛才不是也說另外那個女人偷竊嗎,我看她就是到處亂咬人。”

顧鳴然想起來什麽似的:“這不是很明顯是你偷的嗎,先把錢還給人家。”

女人不肯,這錢一還,她就成了小偷了。

她就不信了,一個小白臉能拿她有什麽辦法。

顧鳴然有些不耐煩的敲敲桌子:“單位是國營飯店是吧,我們已經通知了你們單位的領導協助調查,如果你有偷東西這種行為呢,我們要排除一下是不是慣犯,如果是慣犯的話,這位女同志,你知道你會碰到什麽樣的事情嗎?”

女人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她在單位偷了那麽多次面粉也不是無跡可尋的,如果單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