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頁）

看著齊木未來進了一間臥室，爆豪勝己站在二樓的走廊上，過了半晌，擡手扶住額頭。

“混賬……”他聲音嘶啞地喃喃低語，唇角卻無法抑制地向上勾起，“混賬……”

青年擡起手，一拳砸在了墻上。額頭抵著冰涼的墻面，寒意幾乎要透過頭皮滲入大腦。保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半分鐘，他總算冷靜了一些。

要不是害怕被齊木未來聽到動靜，他恨不得擡手對準自己的腦門炸一下，好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夢。

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必須設法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回事，以及她為什麽會獨自一人來到他的時代。

爆豪勝己正思忖著，口袋裏的手機卻忽然又震動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接通了電話。

“臭小子，剛才怎麽突然掛了電話？”爆豪光己在電話裏很不贊成地說，“不想聽的話態度也沒必要那麽差吧？別以為我在北海道旅遊就沒法揍你了！剛剛說到的房子……”

“我自己住。”爆豪勝己打斷了母親的話。

“你先聽我說，我的意思是你自己……誒？”爆豪光己反應過來後，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遍，“勝己你改變主意不打算出租了嗎？”

“租。”爆豪勝己幹脆利落地回答。

爆豪光己一下子被他繞糊塗了：“你到底是要自住還是要租？”

聽著爆豪光己一再詢問，青年不耐煩地轉身下了樓梯，音量不由得放大了些：“都有。我找了一個人合住。”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之後，爆豪光己才狐疑地出了聲：“發生了什麽？”

爆豪勝己垂下眸，低聲說：“高二那年情人節的巧克力，你還記得嗎？”

聽見手機裏母親倏地吸氣，他也沒有給她留下反應的時間，而是繼續說道：“她回來了。”

***

齊木未來收拾的行李不多——她不知道那天闖入的跟蹤狂動過哪些東西，前一天晚上就在土間兄妹的陪同下到附近的購物中心去將必需品全部換成了新的，原本放在她的公寓裏的東西全部處理掉。最後整理出來的、她要帶去新家的東西，就裝滿了一個紙箱，如今正放在土間兄妹的公寓裏。

爆豪勝己的車子停在了吉田公寓樓門口。齊木未來坐在副駕駛位，透過車窗看著這棟她住了好幾個月的公寓樓——兩層六戶的小樓幹凈整潔，六扇墨綠色的門緊閉。公寓樓外的空地上，葳蕤生長的翠綠色植物在風中簌簌搖晃。

她收回目光，沒有立刻解開安全帶下車，攥著手掌安全帶的手掌緊了點。金發青年掌緣還靠在方向盤上。察覺到了齊木未來的異樣後，他扭頭看了過來，鷹隼一樣的紅瞳像是生來就帶著侵略感一樣威懾十足。

齊木未來沒有被爆豪勝己的兇相嚇到——她的手指撥弄著安全帶的搭扣，對他侵略性的目光一無所知。

“今天真的謝謝你。”她垂下了纖長的眼睫，輕聲說，“明明我遲到了，但你還是給了我對我有利的合同條件。”

爆豪勝己聞言，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要不是來的人是她，他可不會這麽做。只是齊木未來如今對此一無所知。陽光從車窗外照入，在她的皮膚上浮起一片璨白的光，那雙純凈漂亮的翡翠色眼睛裏幾乎能映出影子。

該什麽時候告訴她真相呢？

爆豪勝己正思忖著，齊木未來卻在聽見他的笑聲後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少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

“對於我來說，這真的很重要。”她看著自己的指甲解釋，“因為我……也有過那樣的經歷……期待了很久的事情、一直在等的人，直到最後也沒有出現。”

“我那時候，其實在想，那個人好像喜歡我。等見面的時候，他如果向我告白的話，我就和他交往。我從來沒見過他的臉、沒聽過他的聲音，甚至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但當時，我是這樣想的。”齊木未來說到這裏，苦笑了一聲，“只是……他沒有來呢。”

“我發著高燒，在地鐵口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他都沒有來。”

爆豪勝己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骨節分明的手上凸起了青色的虬曲血管，掌心分泌的汗液險些把車子炸掉。

——沒見過臉、沒聽過聲音、不知道真名，在地鐵口等了兩小時……她說的，不就是他麽？

他的心跳驟然加快——當初她原來，已經打算和他在一起了嗎？

“……或許對方也有苦衷。”過了幾秒，爆豪勝己強自鎮定了下來，假裝若無其事地用幹澀的嗓音說，“他不是……”

話音未落，齊木未來就笑著擡起了頭。

“沒關系，就算他現在在我面前土下座道歉解釋，我也不想聽。”少女一邊笑著一邊磨了磨牙，“不如說如果他出現了，我也只想踩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