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水族後輩

祝竜朝他說的方向看了一眼,“咦”了一聲。

“好像是水族下的詛咒。”

她看著王水生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

“一會我們去看看吧。”祝竜收回視線,夾起一只黃花魚,兩三口下肚,“那後輩的怨氣不小,我想瞧瞧是誰傷了她。”

最重要的是,那若有若無的氣息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

林景淮給她倒了一杯酸梅汁,“好,你吃完了我們就去。”

他方才觀那人面相,雖死氣彌漫,卻有一線生機。若是沒算錯,那一線生機應該就應在旁邊的小姑娘身上了。

……

王水生將車速提到最高,生生將三十分鐘的路程壓縮到了二十分鐘,到了家門口後,他車鑰匙都沒來得及拔,直接從車座上跳了下來,跑進了屋內。

“媳婦,孩子怎麽樣了?”

王春花抹了抹眼淚,讓開了身子,“你自己看吧。”

王水生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了床上躺著的男孩身上,隨即瞳孔一縮,整個人僵在了那裏,手腳冰涼。

“怎、怎麽會這樣?”

他看著男孩,喃喃的道。

床上的男孩像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皮膚有些黑,嘴唇皴裂幹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魚鱗,看起來分外可怖。

男孩像是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無意識的低聲呻吟了一聲,“爸爸,我疼。”

王水生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一米八高的漢子弓著身子縮在了床腳,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卻瑟瑟縮縮的不敢碰床上的孩子分毫。

“當家的,我們該怎麽辦啊。”一旁的王春花同樣哭的不能自已,心臟像是被人用數十根針狠狠的戳了一下,痛的尖銳又綿長。

王水生整個人像是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身子一陣冰一陣熱,神情恍惚,眼神茫然。

倏的,他眼底聚起了一道光,像是想起了什麽,嗖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急,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他扶著床柱,平復了下呼吸,安慰妻子,“你先別急,會有辦法的,我這就去想辦法。”

說著也不等妻子回話徑自略過她朝後院走去。

後院裏空間很大,左邊的地裏種了一些蔬菜,右邊的地裏排著一列雞籠鴨舍,不管是蔬菜還是雞鴨都長的生機勃勃,一看就知道被人照顧的不錯。

他和妻子出海了近半個月,這院子是誰打理的不言而喻。

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大兒子,王水生不由再次紅了眼眶,他狠狠的按了按眼角,逼回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從東北角的小倉庫裏取出一把鋤頭,來到了院子中間。

那裏種著一顆桃樹。

枝葉碧綠,桃花似火,芬芳撲鼻。

按理說,在鹽漬化嚴重的沿海地區,是種不活桃樹的,可他家院子裏的這顆桃樹卻活的精神抖擻蔥蘢茂盛,成為了村中一大奇景。

王水生定定的看著桃樹許久,隨即一咬牙,拿起鋤頭在桃樹下鋤了起來,不一會功夫,他旁邊的地面上就堆起了一個小土包。

“叮。”

又往下鋤了一會兒,鋤頭碰上了什麽硬物,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王水生扔掉鋤頭,蹲下身,仔細的扒拉開纏繞在一起的樹根,從下面挖出了一個黑色的檀木盒子。

盒子上交叉貼張兩張黃符,上面的朱砂仍舊鮮紅明亮,宛若才畫上不久。

王水生抱著盒子走回了臥室,站在兒子床前,十指緊緊的扣在盒子上,眼中閃過掙紮。

“當家的,你從哪裏挖出來這麽一個盒子?”王春花見丈夫隔了半個小時才進來,沾了一身泥土不說,懷裏還緊緊的抱著一個黑色盒子,那盒子上還貼著兩張黃符,詭異的紋路看著有些滲人。

“這……”王春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雙手護在肚子上,“當家的,這是啥?”

王水生抿著唇,不答反問,“酸果呢?”

“在李嬸家和狗蛋玩呢。”

酸果是她的兒子兒,“酸奶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叫他回來。”

“嗯,這樣最好。”王水生沉著臉,小聲的低喃,“省的嚇到他。”

“你說什麽?”王春花沒聽清,問了一句。

“沒什麽,我說你也去李嬸家呆一會吧。”王水生低頭看了懷裏的黑色檀木盒一眼,“等我解決了這裏的事就去找你們。”

“不,我不走,我就在這裏陪著你。”王春花心頭一跳,想也不想的道。

“當家的,你該不會是瞞著我要做什麽危險的事吧?”她狐疑的看著王水生,心中愈發不安,她的視線落在那個黑色盒子上,再次問道,“這個盒子裏裝了什麽?是不是和酸奶的病有關系?”

王水生咬了咬唇瓣,舌尖傳來一陣鐵銹味,他舔了舔唇,最終一咬牙,聲音發澀的說,“酸奶不是病了,他是被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