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淩晨送親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婦人,面容有些憔悴,但歲月待她不錯,除了眼角有細微的皺紋外,看著和三十多歲的女人差不多,膚色白皙,五官秀美,有種江南水鄉的韻味。

“你們是?”杜母看著門外容貌出眾的一男一女,目露疑惑。

“你好,我們是文心的同學,聽說她出事了特意過來看望他。”說著便將手裏提著的果籃遞了過去。

果籃是經過路口的時候買的,祝竜一開始以為那是給自己的,現在看著屬於自己的口糧落在了別人手裏,那眼神頓時就有些不對了。

林景淮不用回頭就知道祝竜在想什麽,他的指尖在她手心劃了劃,示意後面在給她買更好的。

祝竜眼睛的不郁立馬就散了。

杜母接過果籃的時候後背一寒,像是被什麽猛獸盯上了一般,感受到手心處傳來的力道,她扯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同學,文心現在正在靜養,不方便見客。”

林景淮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失落和擔憂,“那她的身體怎麽樣,要緊嗎?”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杜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一頓,眼神暗了一下,然後她像是才想來似的拍了下頭,“你看我這腦子,都忘了請你們進來坐了,來,快進來喝杯水。”

雖然這麽說,但是她的身子卻沒挪動半分,顯然這不過是客套話。

林景淮見狀自然不會自討沒趣,他站在遠處沒動,“我們還有事,就不麻煩伯母了,還請伯母轉述文心,我們全班同學都希望她早點好起來。”

“好的,好的,你們有心了。”也不知是他那句話觸動了杜母敏感的心,她的眼眶迅速紅了,“哎,你看我,剛站這麽一會眼睛就進沙子了。”

她擦了擦眼角,對著門外的年輕男女露出歉意的笑容,“讓你們見笑了。”

林景淮搖了搖頭,順勢提醒了她多注意外面的天氣幾句,然後帶著祝竜走了。

等再也看不見他們倆的身影的時候,杜母這才松了口氣,關上門進了屋。

“誰來了?”坐在沙發上的杜父擡起頭,看到獨自一人回來的妻子,知道她已經將人打發走了。

“是文心的一個同學。”

杜母走到他身邊坐下,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神色忐忑不安,“老杜,要不我們就不做了吧。”

這件事她越想越不安,心臟也一直跳個不停,總覺的再這麽繼續下去要出事。

“你瞎說什麽,都到了這個地步怎麽還能反悔。”杜父眉頭一皺,呵斥了杜母一聲,他腰背有些駝,兩鬢也染上了雪絲,“再說就是我們答應對方也不可能答應。”

杜母蠕動了幾下嘴唇,還想再說什麽,丈夫下面的一句話就將她所有的掙紮全部打消了,“你可不要忘了呂道長的手段。”

杜父意味深長的看了妻子一眼,掏出一盒煙到外面院子去了。

杜母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手腳冰冷,第一次後悔自己腦子一昏答應了呂道長的提議。

現在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

“所以說宋伯伯……哦不,是宋銘澤要給陳嶧城娶個死人?”已經回到帝都的趙立澤被林景淮一個電話叫了過來,本來還以為他會給自己解釋一下廢棄工廠的事,沒想到一來就聽到了另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不是,這是為什麽呀。”饒是這話是一向穩重從不打誑語的林景淮說的,趙立澤還是覺得腦子飄忽忽的不敢置信。

這可是親爹,有這麽坑兒子的嗎。

“而且這姑娘都已經死了,政審是怎麽過的?”

林景淮說:“杜家人並沒有提交杜文心的死亡報告,也就是說現在的杜文心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仍舊是活著的。”

“而且那結婚報告是宋銘澤親自交上去的,他動用到了關系,軍方查了杜家沒什麽問題就給過了,並不知道杜文心已經死了。”

“至於宋銘澤是怎麽想的。”林景淮冷笑一聲,眼中的不屑和諷刺幾乎化作實質,“腦子進水的人怎麽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呢。”

“我還是覺得宋銘澤想不出給兒子娶個死人這麽惡心的招數,而且這事一旦敗露對他的仕途可是會造成十分不利的影響。”趙立澤在屋子裏走了好幾圈,“這又是那個女人使的招吧?是怕嶧城這次立了功會威脅到她們?”

趙立澤畢竟是一個商人,什麽樣的陰謀詭計沒見過,對那種矯揉造作的黑心白蓮花更是一看就透。

更可況當初陳嶧城被扣上災星的帽子離開宋家這事就是那女人幹的。

只是當時他年紀小,對方行事又周全,他沒有實際的證據罷了。

“那女人是誰?”祝竜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明白這裏面怎麽又蹦出來一個女人。

“他是宋銘澤後頭娶的妻子,也是陳嶧城的繼母——呂殊。”林景淮看著身邊一臉不解的小姑娘,頓了頓,給她換了一個更容易理解的設定,“還記得在黃水縣見到的那個宋佳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