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意外小產的真相(第2/3頁)
我惶惶不安地在屋中來回踱步,時不時地看向窗外的天色,既希望夜幕快些臨近,又擔憂神君會在天黑之前,斬殺無辜。
待神君搜查完大大小小的宮殿,耐性耗盡,竟拖行著華清入了偌大的禪房。
華清驚魂未定,低聲討饒,“神君饒命,小的確實不知且歌姑娘的去向。”
神君置若罔聞,環顧著四周,氣勢熏灼,“本座數到三,再不出來,華清必將身首異處。”
他竟拿華清的性命威脅我!
透過薄薄的窗紙,我局促不安地看著大廳中單手扼住華清脖頸的神君,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危。
“放開她。”
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出,朝大廳中勃然大怒的神君走去。
神君聞聲,一把將華清摔至一旁,三步並作兩步朝我奔來,欣喜地將我擁入懷中,“本座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鬧夠了沒?”
“別跟本座生氣,好麽?昨日,本座被怒火蒙了眼,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從今往後,本座保證絕不越雷池半步,如何?”神君一改往日的蠻不講理,將姿態放至極低,顯得有些卑微。
“放手吧。愛不可強求。”
我如是說著,手心冰刀再度往他脖頸上捅去,一刀接連一刀。
“不放。除非,你捅死本座。”神君偏執說道,他全然不顧脖頸上的刀傷,依舊緊緊地摟著我。
眼角余光掃過神君覆著銀狐面具的臉頰,驚覺他的雙眸須臾間由黑轉紅,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我深怕神君的意識被我這接二連三的捅刀行為徹底激怒,張皇松開冰刀,以水式心法第一式水波無痕頓隱身形,趁他些微晃神之際速速逃離他的禁錮,急急往禪房外奔去。
待我行至最後一處古戰場之際,身體愈發臃腫的肉肉微眯著藍綠色的眼眸,將我往極樂宮中引,“北璃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滿打滿算四十九日。不出意外,只要你闖過極樂宮,今日就能走出第四關古戰場。”肉肉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眼神不甚友好,語氣亦十分生冷。
今日,竟是第四十九日了。
我惶惑地擡眸看著極樂宮門楣上的鎏金匾額,心中萌生出一絲希冀。容忌說過,若是一切順利,極有可能於今日歸來。
“北璃王,請吧。”肉肉指了指極樂宮後院中的落地銅鏡,繼而說道,“最後一個關卡,對你而言毫無難度。心鏡所示,全是過往真實發生之事。北璃王堂堂正正,定不會為心鏡所擾。”
話音一落,肉肉敏捷躍上屋檐,換了一個姿勢臥於琉璃瓦上,強撐著時不時耷拉而下的眼皮,昏昏欲睡。
我收回視線,行至心鏡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心鏡中的自己。
正當此時,神君亦匆匆趕來,不管不顧地牽著我的手,異常凝重地說道,“心鏡看似毫無殺傷力,事實上極為危險。稍有差池,邪祟侵體,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知道危險,你還不速速離去?”我無語地看向他,巴不得他即刻消失在我眼前。
神君牽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正是因為危險,本座更加不能在此刻丟下你。”
我懶得理會他,甩開他的手,全神貫注地盯著心鏡。
心鏡和造夢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鏡面所示皆為過往發生之事。
鏡中浮雲散去,我同身著龍袍的祁汜坐於熏香裊裊的屋中,促膝長談。他將鎏金翡翠暖爐遞給了我,輕聲詢問著我可有後悔舍容親王而去嫁他為後。
奇怪,心鏡之中怎麽會是浮生一夢裏的場景?
我猶記得浮生一夢之中,祁汜舍身將容忌從天弋、且舞手中救出,身負重傷。我因愧疚,終是決定同容忌斷卻前緣,嫁予祁汜。不過,祁汜很快就決定放手成全我和容忌。
可心鏡裏,我卻看到了自己在祁汜屋中暈厥之後的場景。
澄凈的鏡面中,我將鎏金翡翠暖爐還給了祁汜,祁汜單手捂著心口質問著我,“連朕的心,你都棄之如敝履麽?”
他居高臨下,刀鋒般冷漠的眼神裏帶著些微慍怒,仿若要將我拆骨入腹。
許是屋內熏香過於沉悶,我雙眼一黑,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原以為自己暈厥之後什麽事都未曾發生,萬萬沒料到,我暈厥之後所發生之事,卻叫我無法承受。
心鏡中,祁汜將暈厥之後的我放至榻上,而後他也跟著上了榻。
幔帳縹緲,全然遮掩不住幔帳裏頭的光景。
我定定地盯著心鏡,淚水奪眶而出。
我原以為,我和祁汜之間清清白白,從未料到,祁汜竟趁我暈厥之際,將不該做的統統做了。
一時間,我腦袋裏一片空白。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近乎癲狂,癡癡低語。
身側,神君亦死死地盯著心鏡,瞳仁已徹底變成赤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