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5頁)

它神色呆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姜袖袖腳邊的紅色皮球。

即使被姜袖袖用手電筒直直照著,它也沒有絲毫反應,呆板得就像個玩偶。

與其說它是鬼怪,不如說它是一個失去了大部分意識的靈魂。

見狀,姜袖袖明白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那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不斷襲擊玩家的鬼怪,就是這戶人家裏,失蹤了的小男孩!

“姐姐?你在做什麽?”

趴在姜袖袖脖子後面的小男孩困惑地問道。

姜袖袖沒有回復。

她低頭看向自己腳邊的球,然後彎下腰,將其抓了起來。

紅色的皮球很常見,但因為它的顏色,許多人往往會看漏一些細節。

比如,這個球上肮臟的痕跡,原來並非是泥土,而是血液幹涸後留下來的。

看了看球上的血跡,姜袖袖終於露出了笑容。

“你是怎麽失蹤的?”她突然開口問道,“和這個球有關,是不是?”

她的聲音很輕,可落在空無一人的地下室裏,卻無比清晰。

無論是身前的小女孩鬼影,還是身後的小男孩鬼怪,在她說話的那一瞬間,都陷入了一陣古怪的沉默之中。

姜袖袖對此,並不驚訝。

鬼怪能傷她的前提,是她必須“應聲”。

什麽是“應聲”?

百.度的解釋是“出聲回答”,而在姜袖袖眼裏,就是她在發出聲音的同時,說出來的話,還是得回應鬼怪的。

就像之前在書房,她雖然沒有發聲,但鬼怪讓她取書時,她點頭了,這就是“回應”。

她回應後,鬼怪就擁有了能控制她胳膊的能耐。

只是她畢竟沒有出聲,所以她的“應聲”這一條件,並沒有被滿足。

而如今,她開口說了話,但她的話語內容,卻是疑問句,是在詢問鬼怪,並非是在回應鬼怪先前的請求。

之前的那行字提醒了玩家,讓他們“不要應聲”,可也沒有規則明確地說過,玩家不能主動向鬼怪發問的!

他們需要做的,僅僅只是不去回復鬼怪的話啊。

這樣一來,她就算是發起了這次談話的人,她擁有主導權,是發問者。

回應者這一身份,便落到了小孩子鬼身上。

面對它們的沉默,以及身後來自小男孩鬼怪猛然湧起的殺意,姜袖袖不覺得害怕。

她只是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我想,你失蹤前,你在和你姐姐玩拍球是不是?”

“然後……球落到很遠的地方了,對麽?”

鬼怪和正常人不一樣,姜袖袖不覺得一個厲鬼還會有閑心去玩耍。

拍球這個行為,能出現兩次,就說明在它生前,這一舉動必然有其特殊的意義。

更別說,這一個活動,還是和小女孩一起進行的。

按照《自私的基因》一書的隱射,小女孩或多或少推動了小男孩的失蹤,她幾乎是導致自己一家悲劇的重要因素。

因此,姜袖袖大膽推測,小男孩失蹤前,很可能就是在同姐姐玩球!

“我知道你的失蹤,或者說你的死,應當和你姐姐有關系,”姜袖袖淡淡地說,“可是我不懂,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就算再厲害,她能怎麽殺死自己弟弟,或者讓他失蹤呢?更別說還能偽裝得完美無缺,甚至連警察都找不到……”

她說到這裏,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下:“……能讓警察都沒辦法的,能被定義為‘失蹤’的,能讓父母耗費幾年精力都一無所獲的犯.罪,絕對有其他外力因素存在。”

“其中最常見的,應該就是拐賣了。”

小女孩或許會厭惡弟弟,但這種情緒應當不至於讓她處心積慮地謀劃,親手去殺人什麽的。

她沒那麽聰明,也沒有那麽大的恨。

但要是撒個謊,或者藏起來,對她來說就很容易了。

兩個在室外玩球的小孩子,一時不慎,把球拍到了很遠的地方。

小男孩跑過去撿球,卻被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給捂住嘴巴,直接帶走了。

小女孩目睹了這一切,但她卻裝作沒有看到,以至於錯過了救援的機會。

她默默地離開了先前玩球的地方,等到最後報警出事了,也沒有透露過分毫。

這是姜袖袖最粗略的揣測,也是她大膽放飛了想象力後的結果。

從她注意到,小男孩每次都愛故意把球拍遠,然後問玩家球在哪裏的那一刻起……她就有這樣的聯想了。

當然,也不排除小孩子生前就愛這樣做,是它死後還遺留下來的壞習慣。

不過猜錯了就錯了,她接下來繼續扮演啞巴,照樣可以混過去。

“你說的沒錯。”

半晌後,姜袖袖聽到耳邊傳來了小男孩鬼怪的回答。

“她明明看見我了……看見我被那個人抱走了,媽媽都快要轉身發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