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第四十六下
語調輕軟,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幾分寵溺。
江彌森愣了一愣,然後突然伸手,緊緊抱住她,以一種強勢霸占的姿態,恨不能將人揉入骨血裏。
心間翻湧著陣陣暖意,好像渾身的血都被她點燃般,開始沸騰起來。
他不怕被焚灼,死也要抱緊這束光,誰也不能搶走。
埋頭嗅著她發間的幽香,薄唇貼著她耳畔,低低說道,“想你了。”
陳霧裏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能感受到他的開心,也就沒煞風景地說出那句: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才幾天沒見呀。
“怎麽穿這麽薄?不冷嗎?”他身上就一件薄毛衣,以至於摟著他腰身時,能清晰感覺到結實的肌肉,但到底是冬夜裏,這也穿太薄了吧。
“先進去,別站這兒吹風了。”
主要是,再抱下去感覺要斷氣了。
“屋裏有暖氣,不冷。”江彌森稍稍松開些力氣,牽著人回到屋裏。
黑漆漆一片,全靠窗隙透進來的碎光,能隱約看出家具擺置的輪廓。
她正要摩挲著按開燈,就聽見大門被關上的聲音,然後腰上一股力道,她整個人就被攬著撞進他懷裏。
陳霧裏下意識要掙紮。
黑暗裏,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能聽出他聲音裏濃濃的眷戀和依賴,“讓我抱一會兒。”
於是,她安靜下來,由他抱著,隨著力道越來越緊,陳霧裏輕輕嘆息,然後溫柔地回抱著他。
一個人,很孤獨吧。
將臉貼著他胸口,耳邊聽著那強烈有力的心跳,這少年對她的喜歡一直都是熾熱直白,又明目張膽的。
她輕輕笑了笑,“就這麽想我啊?”
“嗯,想。”他點頭,對她的喜歡和思念也從不遮掩。
“還想親你,可以嗎?”
陳霧裏:“......”
這話讓人怎麽回答?你以前親的時候怎麽不這麽禮貌客氣的先問一句可以嗎?
“不可以。”有些羞惱得推開他,然後伸手按開壁燈,驅散屋子裏的黑暗。
屋內暖氣很足,倒是真的不冷,換了拖鞋,陳霧裏將羽絨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衣架上,然後去打開電視,雖然不覺得春晚多有趣,但是似乎每年一定要伴著春晚的熱鬧聲音,才有過年的感覺。
環顧一周,還真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即便擺設皆是奢華昂貴的家具,但是整棟別墅幹凈得一塵不染,一點兒新年的喜慶都沒有。
“你家都不貼對聯的嗎?都不買爆竹煙花的嗎?都不像過年的樣子......”
絮絮叨叨的說著,卻又覺得好像有些失言,他一個人在家,過什麽年呢?過年就是一家人團聚啊。
陳霧裏轉身拉起他的手,“我們出門看煙花吧?”
想帶他去更熱鬧的地方,不要一個人待在黑暗裏。
她拉了一下,沒拉動,他仍舊靠在沙發上,“不想去,外面太吵了,只想聽你一個人的聲音。”
陳霧裏頓住,情話不要錢的嗎?張口即來。
“那......那就在家看春晚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松開手,卻又被他一把捉住,緊緊牽著。
“好。”江彌森拉著她在沙發坐下。
中途幾次她想抽出手,都沒得逞,最後無奈之下,她推他,“我要喝水,去倒水。”
江彌森看了看她,這才松開手,去倒杯熱水,然後洗了水果,還有些張姨自作主張買的進口零食點心,一股腦兒擺在茶幾上。
陳霧裏倒不是真的渴,也吃不下零食水果,在家吃過晚飯,後來陪著長輩聊天時也一直在吃零食,這會兒哪裏還吃得下,只是捧著杯子小口喝著水。
“一會兒陪你過完零點,我就回去了哦。”
“好,晚點我送你回去。”今天的江彌森特別乖,說什麽他都說好。
乖得讓人心疼,也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到大,獨自一人過了多少個孤單單的新年,江家好像親戚也很少的樣子,平時也不見他有什麽親人來往,聽說爺爺奶奶也都早早的去世了。
除了很少歸家的父母,他就一直孤孤單單的活著。
陳霧裏其實不大能感受到這種孤獨。
她從小就有父母的寵愛,親戚和睦,爺爺奶奶也都還健康,她從來不缺的就是被疼愛,所以,這個孤傲的少年,就很容易激發起她的母性。
就是那種,特別想寵著他的感覺。
也想讓這個習慣孤獨的少年知道,被人寵愛是什麽樣的感受。
放下水杯,她轉身,主動撲進他懷裏,“明年也陪你過年好不好?到時候我們買很多的煙花爆竹,還要貼對聯,還要掛燈籠......”
她極少主動這樣抱他,多半是江彌森粘著她,但對於陳霧裏的主動親昵,顯然更讓人歡喜。
他摟著人,背靠著沙發坐著,從她的言語裏,就能想象出一副熱鬧光景,那樣的新年他曾經也體會過,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