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頁)

翁季濃一碰到榻,就手腳並用地慌張地往裏面躲。

抱著一大坨的被子才稍稍有了絲安全感。

偷偷覷眼瞧他。

元琛站在榻前,雙手插著腰,背著光,眼闊深邃,狹長的眼眸陰陰暗暗,眼神晦澀,冷著張臉,胸口的怒氣還沒有喘勻。

元琛已經記不起,他有多久沒有生過這樣的氣了。

敢情之前自己滿腔體貼柔情都拋給了瞎子,竟給她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她哪裏是沒有開竅,是開得太過了。

翁季濃知道到底是自己的錯,看元琛那樣子,顯然是真的同她慪了氣。

想也是,他因著她丟了大面子,她哄哄她是應當的。

猶豫了片刻,爬到塌邊,揪著元琛的衣擺:“哥哥,你消消氣。”

聲音又嬌又酥,元琛差點兒就心軟了。

元琛揉了揉眉心,像抱孩童一樣把她豎著抱起來,自己坐到榻上,把她放到自己大腿上。

面對面的瞧她:“來,你同我說說,你在想什麽?”

元琛被氣狠了,倒是覺得好笑起來。

他面上帶著笑,只不過這笑陰森森的。

翁季濃哪裏敢說出口,支支吾吾地逃避這個話題。

元琛手指捏著她的面頰,逼著她看向自己:“嗯?”

翁季濃知道他今天是非要追根究底,不說清楚,他是不會放過她了,心驚擔顫地開口:“我以為你,哥哥不行。”

說完翁季濃閉著眼,恨不得當場死去。

元琛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

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元琛心口被顆大石頭牢牢的堵住。

簡直是荒唐到可笑。

元琛收緊手臂把她往身上按壓:“我不行?”

“不,不,不,哥哥你行的,行的。”翁季濃紅著臉,慌亂的直搖頭。

“誰告訴你的。”元琛聲音淡淡的,面色也平靜下來。

翁季濃是個有義氣的小娘子,這會兒不可能告訴她是翁維溱和宛嬤嬤幫她猜測的,虛聲說:“是我自己猜的。”

元琛又樂了,戲謔道:“你猜的,你怎麽猜?”

“就是隨便猜的,”翁季濃說著說著竟覺得自己占理了,導致這個誤會發生,元琛也不是沒有責任。

“要不然哥哥怎麽不碰我?”

元琛點點頭,隨便就猜他不能人道?

呵!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

抱著她起身:“沒關系,阿濃有理由這樣想,是我做的不好!”

她過會兒就知道他行不行了。

元琛的話聽著溫柔又體貼,可動作全然不是。

元琛抱著她重重的踢了一腳臥榻,掛著紗幔的金勾晃了幾下,紗幔隨即灑落。

兩人罩在紗帳中,翁季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元琛壓在了榻上,白嫩嫩的手臂還勾著他的脖子。

因驚嚇死死的貼著元琛,道真像是投懷送抱。

宛嬤嬤十分盡心的把那本秘戲圖講給她聽,翁季濃大抵是猜到了下面要發生什麽。

這一天情緒跌宕起伏,事情發展到翁季濃無法控制的地方,她腦子一片空白,只嬌嬌的喊:“哥哥!”

元琛下腹一陣邪火,停住挑開她衣服的動作,勾唇,啄了啄她的耳垂,聲音暗啞:“昨兒夜裏是我辜負了阿濃的一番心意,今日不會了。”

翁季濃瞪圓眼睛,耳朵連帶著面頰染上一層紅霞。

……

太陽落下,玉蟬當空,側廳內擺上的膳食熱了一輪又一輪。

宛嬤嬤喜氣洋洋的守在正屋門口。

這大概便是柳暗花明了,都是誤會就好。

“嬤嬤,廚房又來人了。”秋梨從外廳過來。

宛嬤嬤拉著她走下回廊,輕聲說:“讓她們別熄爐子,等著就是,熱水也要備好。”

“誒!”秋梨應聲。

夜晚蟲鳴消散,巡夜的侍衛敲著三更鼓,穿過府中大大小小的路。

翁季濃裹著大巾子被元琛從凈室走出來,榻上的被褥全都換了一套,空氣中尚且存留者一絲麝香味。

翁季濃迷迷糊糊地看著帳頂,她覺得自己都要死掉了。

雨露相逢,嬌花折枝。

翁季濃面上還帶著潮紅,半合美目,菱唇鮮艷,嫵媚動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分布著曖昧的紅痕。

元琛從外間過來手裏端著托盤,與翁季濃嬌弱的神情不同,他眉眼間盡是意氣風發。

高大的身影罩過來,翁季濃手指顫了顫,泡過熱水的細腰又隱隱作痛,慌張地想要往裏滾。

元琛忙道:“不動你了。”

翁季濃扁扁嘴:“你騙人。”

往日裏軟糯的嗓聲沙啞。

翁季濃一愣,隨後委屈的吧嗒吧嗒直掉眼淚。

元琛趕緊把托盤擱在小幾上,半抱起她:“怎麽了?是不是還疼?我看看?”

身心得到飽足的男人,語氣溫柔。

翁季濃搖搖頭,哭唧唧地說:“我覺得哥哥還是不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