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屍毒

茶樓就坐落在前處只有一兩百米外的古董一條街上。

三層高的小樓粉墻黛瓦,臨河而立,屋檐四個角下分別有四根高大的實木立柱撐著,刻意做舊的墻上有木雕的窗戶,一打開便能欣賞到樓外運河的美景,在兩扇合開的大門上,黃銅的吊環把手略帶著青灰色的銹跡,實在很有一番江南水鄉的味道。

霍思銘直把喬真往三樓的貴賓包廂請去,這一路上他雖稱不上垂眸伏首,可也說得上是恭恭敬敬,就連走路時也會刻意落後她半步,不敢走在前面,叫不知情的路人看見,都還以為是哪家千金小姐帶著個保鏢出來逛街了。

進入包廂後,只見一張八仙桌擺在中央,四方黃梨木的椅子上坐著一男一女兩人,桌上擺著茶具,彌漫著一股茶葉的清香。

這對男女一見到人後便站起身來,男的四十上下,長眉圓臉,看著很是富態,女人則年輕一些,年約三十左右,眉清目秀但面容消瘦。

“霍老弟,這就是你說的活神仙?你說她年輕,我還以為你是謙虛來著,沒想到還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大師的本領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霍思銘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喬真的鐵杆粉,要不是在意自己在她眼裏的形象,他可以對自己兄弟連吹上幾百字不重復發彩虹屁。

男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喬真,只見她一襲烏黑長發軟軟的披在腰間,秀眉彎彎,明眸皓齒,雪白的肌膚嫩的能掐出水來。

這麽一身學生氣十足的小姑娘,雖說長得實在漂亮,可叫他相信她是神機妙算的大師?怎麽想都覺得荒誕了。

可是這是霍思銘信誓旦旦對他說的,身為十幾年的兄弟,霍思銘的話在他心裏還是有分量的,他不可能對自己開玩笑,也許真的如他所說的,這看似未成年的小姑娘還真有本事?

男人不管心裏怎麽想,面上的神情還是挺客氣的。

“坐,都坐吧,不知這位大師怎麽稱呼?”

喬真見慣了別人的不信任,不過她從不會在意,何況對方現在態度還是挺好的。

“我姓喬。”

“原來是喬大師,久仰久仰。”

男人說話很有一股江湖氣,他抱著拳頭,上下晃悠了兩下。

四人落座,當前有穿著牡丹旗袍的女服務生將茶具擺好,一一倒上熱茶,然後離開,靜靜將門關上。

霍思銘起身,今天是由他做的東,理應也由他先開口。

“大師,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杜哥,還有這位是杜哥媳婦,也是我嫂子。”

女人聽到提起自己,略顯呆滯的目光有了些焦距,她看向喬真,微微點了下頭。

“今天來找大師,其實是為了嫂子的病,嫂子她近兩年得了怪病,每天吃得很多,可人瘦的不成樣子,有時候亂發脾氣,力氣大的嚇人,杜哥他一直愁著找醫治的辦法,可是全國有名的醫院都去過了,都治不了,所以這才來找大師看看。”

喬真低頭喝了口茶,她是品不出茶葉的優劣,但這茶水入口清冽,還挺好喝。

“大師,你看嫂子她是不是被什麽鬼東西纏住了所以才......”

“沒有什麽鬼。”

喬真放下茶杯說道。

她一進門便留意了下這個女人。

只是一眼就辨認出這個女人才是霍思銘邀她前來的理由。

女人看起來很瘦,手腳纖細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坐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等她站起來和富態男人站一起時,這種對比就更明顯了。

“可要是沒鬼,我愛人怎麽會得這種誰都不知道的怪病?!”

杜哥剛說完話,他妻子就倏地站起來,身子如僵屍一般挺得筆直,清秀的臉上猛地猙獰起來。

她揮舞著雙手尖銳地叫喊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沉重的八仙桌被她拍打地吱呀作響。

“倩玉,倩玉,聽話,我在這裏呢,咱們馬上就回家,好不好?”

杜哥顯然習慣了她突然間的發作,忙溫言安慰她。

“不要!我現在就要回家!我不要看見這個女人!我不要見她!”

“好好好,我們不見,我們現在就走。”

杜哥抱住了妻子,只能順應著她的話說。

“不,現在不能走。”

女人陰測測的從杜哥懷裏探出頭來,她盯著喬真,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

“嘻嘻,老公,幫我殺了她好不好。”

杜哥皺了皺眉。

“老公,你不愛我嗎?你愛我就幫我殺了她,嘻嘻,我知道你手上可是見過血的,你殺啊,殺她我就聽你的話,咱們馬上就能回家。”

杜哥下意識抱緊了妻子,轉身看著喬真說:“喬大師,我愛人可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怎麽今日一見到你就......就病犯的那麽厲害?”

“老公!你殺不殺!你不來我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