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7

——讓你料中了,阮正新還真的差點玩完。

徐海清很快就講述起把阮正新這條老命撈回來的過程。

這段時間阮正新額外“活躍”,蹦跶的很歡,就像顧瑤預感的那樣,他這種表現就是回光返照,是秋後的螞蚱,他之所以“活躍”主要是因為心裏虛,想堵住悠悠眾口和無端揣測,就刻意表現出來這一面,並且用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阮正新如此反常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案子發展到這裏,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已經不再像三年前那樣,以他和“立坤”盧姓股東可以任意擺布的,那麽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會查出他們三年前妨礙司法公正的勾當,更有甚者,他們都會名譽掃地,如果連律師都當不了,誰還會用他們?

一個沒有功能的棋子,就是棄子。

阮正新連日來也不是沒想過解決策略,蒲明妍也正在利用輿論掩蓋三年前的醜聞,但效果甚微,如今已經不是十年前了,消息一經走漏很快就會信息“爆炸”。

而在這個時候,無論是“承文地產”還是“江城基因”都非常安靜,這兩家都沒有要摻和的意思,阮正新又追著杜瞳和祝盛西打了幾通電話,要麽就是轉去留言信箱,要麽就是用戶正忙。

阮正新心裏如何能不虛?

他比誰都更清楚,自己有今天的成就是怎麽得來的,他抱的那些大腿,既可以給他資源,也隨時可以拿走資源。

最可怕的是,除了這兩家之外,其余那些和“昭陽”有合作往來的大企業,也紛紛得到了這小道消息,開始明著暗著躲避阮正新,就是為了和他摘清關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阮正新表現“活躍”的搓了一個酒局,把平日裏巴結他都巴結不上的幾個小公司的老板叫上喝了頓大酒,在酒桌上聽著他們的奉承,隨口給了幾點“法律意見”,自然那都是歪門邪道,是他一貫用的。

酒過三巡後,阮正新在幾人的捧殺下叫了一個代價,過來開車把他送回家。

車子開到一半,阮正新就呼呼大睡過去,根本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等他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驚醒,脖子已經讓人勒住了。

他的車子根本沒有按照路線走,而是停在一個隱秘的路邊,旁邊的路燈壞了,從遠處看根本發現不了這裏停了一輛車。

阮正新在後座上掙紮著,黑暗中他又暈又恐懼,他甚至沒有看清代駕司機的臉,只是感覺到死亡正在朝他逼近。

阮正新根本使不上力,就在最後即將“油盡燈枯”之時,才忽然感覺到對方的力道松了,只是他一時間根本聽不見聲音,看不見影像,只是倒在座椅上拼命的倒騰呼吸,整個人都是懵的。

直到他恢復了知覺,這才被徐海清的人從車裏帶出來,根本不容他反抗,把他帶上另一輛車。

半路上,阮正新也問過他們是誰,要做什麽。

徐海清的人只是告訴他,想要活命就什麽都別問,老老實實的,要不然就把他送給顧承文。

阮正新心裏一咯噔,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始末講到這裏,徐爍也掛上了電話,轉述給顧瑤。

只是說到最後他卻有些遲疑。

顧瑤見狀,說“都說到這裏了,你幹脆講完吧,我能接受。”

徐爍這才將“顧承文”三個字告訴她。

顧瑤半晌沒言語,只是皺著眉望著他的眼睛,她臉上有疑惑,卻沒有質問徐爍,為什麽提到她父親。

片刻後,顧瑤問“你們是懷疑,要舍棄阮正新,不只是祝盛西的主意。”

顧瑤話落,便掃了一眼筆記本,儲存卡已經拷貝完了。

她將視頻發了一份到夏銘的郵箱,同時在微信上和夏銘打了個招呼,然後她順手拿起包和手機,直接走向門口。

“走吧,先去見阮征新。”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要親口問問。

徐爍扯扯唇角,沒有多言,和顧瑤一前一後走到停車場。

等兩人上了車,車子平穩的駛向大路,徐爍才就著微弱的光線掃了顧瑤一眼,低聲道“其實我的懷疑,是基於事情的邏輯關系做出的推測——如果滅口阮正新這件事和祝盛西有關,顧……你父親就一定知情,祝盛西不會連招呼都不打就下手,除非這件事與他無關。”

這層道理顧瑤自然明白,阮正新首先是顧承文的人,祝盛西不可能把手伸的那麽長,敢越俎代庖。

而且事情發展到這裏,阮正新的確對他們二人再沒有利用價值,可阮正新卻知道他們二人以及“承文地產”和“江城基因”許多法務上的機密,一家公司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算再合法也會有點貓膩和瑕疵,通常會出現在兩方面,一是賬目、財務,一是法務。

這就是為什麽,有的富商對會自己的私人計師和律師的信任,比另一半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