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微微甜的你(11)

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木鶴登時嚇得花容失色,心臟亂糟糟地跳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在用被烈火灼燒得只殘余一丟丟的理智思考後,她打算悄悄地把燙手山芋放回去。

動作弧度不能太大,要輕拿輕放,不然把他吵醒的話,那可就大禍臨頭了。

木鶴提心吊膽,一根根地松開手指,直到完全撤到安全範圍,確定神不知鬼不覺地物歸原主、物歸原位後,她悄悄地松了口氣,摸著發燙的臉頰心想,他每天都會……這樣?

血氣方剛的男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他要是不……她才要擔憂,順便反省是不是自己的女性魅力不足呢。

木鶴做完心理建設,準備再躺會兒,睡是不可能睡的了,只是還沒合上眼,她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道略顯喑啞卻清晰分明的男性嗓音:“木央央。”

木鶴如遭雷擊,電流隨著血液湧向四肢百骸,全身都麻木了,她一動不動,試圖以裝睡蒙混過關。

被發現了?

一定是的,他氣息都有了明顯的變化,讓她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木鶴完全沒有經驗,不知怎麽應對,唯一知道的是,將裝睡進行到底。

他似乎存心不肯放過她,挨得更近,體溫灼人,木鶴生怕再碰到什麽不該碰的,拿出能沖擊金葉獎影後的演技,幽幽地醒過來,咕噥著說:“唔,好困啊。”

她剛醒,她什麽都不知道。

“央央,”霍斯衡低笑,“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木鶴還在負隅頑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嗯?”他尾音微揚,她聽得頭皮發麻。

“你確定真的要我說明白?”

木鶴裝不下去了,雖然她逃脫不了往火裏丟幹柴的幫兇嫌疑,可問題的根源在他,想都別想讓她幫忙解決,她吞吞吐吐地提醒他:“我還不是你女朋友。”

霍斯衡沉聲道:“這樣的話性質就更惡劣了。”

木鶴:嗯???

他一本正經地分析給她聽:“既然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你卻對我做出了那種關系才能做的事,你說,這算不算耍流氓?”

木鶴竟然覺得他的話好像有點道理?

“如今我的清白已半數毀在你手中,”霍斯衡一語雙關,緩緩地誘她,“你說,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都上升到清白了,這麽嚴重啊?木鶴羞愧地擡頭飛快瞥他一眼:“要怎麽負責?”

他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老狐狸,木鶴腹誹,別以為她不知道他這是變著法兒地要名分呢,偏不讓他陰謀得逞,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沒辦法了。”霍斯衡撫上她手臂,慢慢地往下,輕捏住手腕,“我這個人呢,什麽都吃,就是從來不吃虧,別人從我這兒拿走一分,我就要他還十分。”

“郗衡!別鬧了,”木鶴本能地察覺到了某種危險,用力反按住他的手,“我考慮考慮,行吧。”

至於考慮多久還不是由她說了算。

霍斯衡本就是在逗她,意外之喜,見好就收,他松開她的手,掀開被子下床。木鶴偷偷地瞄了瞄,浴袍寬松,什麽都看不到,頗為可惜。

浴室的門關上。

此情此景,讓木鶴想起了年初一早上他從浴室出來的事,她還奇怪地問他為什麽要洗澡,那個時候他是不是也……

他這會兒在裏面做什麽壞事木鶴一清二楚,畫面是想象不出也不敢想象的,不過,她親手感受過,似乎……Size還行?

什麽行不行的,她又沒有別的參照物可以比較。

羞死了。

木鶴懊惱地嘆息,一下又笑個不停,整個人像只煮熟的蝦子,哎呀哎呀埋進被子裏。

天色大明,朝陽初升,被黑夜洗濯過的紅霞掛在天邊晾曬,清澈透亮。

整夜都沒合眼的丁吾站在窗前,眺望山景,涼意裹了他一身,他渾然未覺,如同一座石雕。

不加節制敗壞了身體,靜養數月才有所好轉,從那以後,他的作息就變得規律,像這樣的情況,是頭一回。

昨晚的酒會上,和尤芬芳有關的畫面歷歷在目,尤其是她說的那句話,反反復復地折磨著他:“丁吾,我給你生了個女兒。”

不得不承認,當他知道自己成為了父親,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和他血脈相連後,那種從內心深處迸發的欣喜若狂,激動,甚至不受控制地顫栗起來。

他的女兒,他有女兒!

“她現在在哪?!”

“你不是不想要她嗎?所以,一生下來我就把她丟掉了。”

她語氣特別平靜,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卻字字誅心,刹那間,他從雲端墜落冰窖,失態地捏住她肩膀:“你這個瘋女人!你怎麽做得出……”

“呵呵丁吾,你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嗎?當年是誰讓我把她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