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波本沉默了一會兒,相當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少看這種降智番,有空多喝核桃露。”

“……我知道核桃露是補腦的,你就是在罵我蠢是不是?你心裏還有沒有我了!”

“有過嗎?”

“……”

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我不過去了橫濱半個月,一回來我認證的親爹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波本似乎還嫌不夠,繼續給我補刀:“我看你在橫濱過的也挺滋潤,BOSS叫你去泡他們的首領,結果你連著泡了兩個幹部預備役?”

“……你消息這麽靈通的?”我有點心虛,“我沒有,真不是我幹的!都是太宰治在外面瞎說!”

想到這件事我就覺得很悲傷:“明明太宰治、中原中也、織田作這三個人我一個都沒泡到,還要冤枉我在這三個人裏反復橫跳,有沒有想過我風評被害的感受啊?”

“……你過得還真是多姿多彩。”波本面色復雜地說。

聯想起在酒廠的悲劇生活,我尷尬又心虛地閉上了嘴。

“港黑呆了半個月,你的智商已經降為負數了吧。”原汁原味,這熟悉的語氣,熟悉的嘲諷。

“過分!好過分!”我假惺惺地作出委屈的姿態來指責他,“你居然這麽評價你的親親女兒!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波本這個男人十分冷酷無情,高冷一笑,拒絕和我講話——據說他怕拉低智商。

可惡。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他就已經拋棄了我這個舊愛。

至於新歡,雖然我不知道在哪。但看他現在都敢對我說出這麽過分的話來了,肯定是在外面有狗了!

“你什麽意思?全組織上下都知道我是你女兒。你現在就像翻臉不認人嗎?你要是把我趕出去,我就去大街上乞討,牌子上就寫:我的親生爸爸波本。為第二春黑幫美女毅然拋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一人在外流浪街頭,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怎樣,夠不夠勁爆夠不夠刺激?”

波波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我微微笑了,“畢竟這麽長時間不見我,我本來也不想一見面就用暴力來教育你做人的。”

“哼,”我冷笑了一聲。“以前那是我不能用超能力才打不過你,現在你覺得你打的過我嗎?”

我鄙夷的笑了出來,一字一頓,終於可以說出我一直以來十分想對波本說的話來了。

“波本,你這個小菜雞。”

***

我早該知道的,狂妄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我很悲傷我在雨中彈肖邦。

哦,雨中倒沒有,肖邦我確實在彈。要是問我哪來的鋼琴,那當然就是波本用來裝飾房間的那個基本沒人摸過的三角鋼琴啊。

雖然我常年混跡研究室,但是有因從小就有一顆想要裝逼的心,在音樂鑒賞方面也還是可以的。

鋼琴我只會幾首專門用於裝逼的曲子,我說一點就真的只是會一點,能彈的曲子不超過一只手的那種一點。

至於別的樂器,例如小提琴,一方通行曾經說我拉小提琴像鋸木頭,噪音可怕到堪比超能力者;而博士則委婉地建議我停止小提琴的學習,因為研究所的研究員們似乎並不太喜歡音樂的樣子。

——總結起來,就是讓我別學了,真的難聽,放過他們的耳朵吧。而一方通行則是很直接地威脅我再拉小提琴就鯊了我。

我屈服於一方通行的暴力威脅,滿含熱淚地放棄了我鐘愛的鋸木進行曲。

現在,我帶著波本給我新留下的淤痕和腦袋上的大包,含著熱淚坐在鋼琴凳,手指泄憤般重重的按下了開頭的第一個琴音,隨後琴聲淒婉又哀怨,盤繞在波本的公寓裏上空久久不散,這首歌我已經重復循環彈了十遍,力圖讓波本的渣和心機眾所周知。

波本忍無可忍又要過來揪我的衣領子,“你有完沒完了是吧?”

“錯了,我錯了,”我這次認慫奇塊,發揮出了我畢生的手速和語速。

“再彈,我就把你的腦袋摘下來塞到鋼琴裏。讓你一天到晚跟鋼琴作伴。”

“我看你也挺喜歡的,是不是?”

波本露出了惡魔的微笑。

“畢竟我不太懂音樂,也還是個小菜雞。”

——媽的,波本這個記仇的小心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