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3頁)

我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臥室門看看一方通行醒了沒有。但既然家裏這麽安靜,他八成是還沒有醒。

我感受了一下一方通行的體征,熟練地給他注射營養液。耷拉著眼皮等待營養液慢慢慢慢地通過軟質的透明膠管、輸送進他的血液裏,以此維持他的生命體征和攝入能量。

臥室裏很安靜,除了我和一方通行的輕微的呼吸聲,就只剩下了營養液緩緩滴落的輕微聲響。

我打了個哈欠,拿了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去洗澡。

熱水從頭頂緩慢留到肌膚上,疼痛的地方經由熱水後竟然有了緩解的態勢。

梳洗幹凈後,我對著鏡子看了看我的身體——怎麽說呢?應該慶幸我在十幾年實驗生涯中飽受摧殘的身體還是挺結實的,那一摔也沒有把我摔出個好歹來。

只是背上、腿上和胳膊上都多出了大片的淤青。稍微一碰就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

太宰治這個害人精,跳個樓他屁事沒有,我倒成了那個唯一的傷員。

我例行在心裏罵了一遍太宰治,拖著又痛又疲憊的身體爬上床。

我等在一方通行的營養液輸完之後就拔掉了針頭,給他貼上用來止血的醫用膠帶。

這一覺我睡得極其安穩,沒有做任何光怪陸離的夢。但在睡夢中,我總覺得有些十分奇怪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事物開始細微的變化。

第二天清早,我還閉著眼睛不想起床,準備再賴床幾分鐘的時候,放在枕邊的鬧鐘卻沒有如願放過我。

叮鈴鈴的鬧鐘響聲分貝極高,在枕邊可以說是魔音入耳。我被吵地耳鳴,還沒來得及按掉鬧鐘,突然就有一只手伸過去,替我將鬧鐘摁滅了。

啊,有人幫我摁了呢。

嗯……

嗯???

哪來的手???

我愣了一下,猛地睜開眼睛。

我清楚地看見——躺在我旁邊的一方通行,顏色淺淡的眉毛皺起,他似乎正在努力睜開眼睛。最終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泛著紅色的虹膜中清晰地映出我的臉。

他把我從頭到腳掃視了一下,最後目光定格在這張床上。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我。

“為什麽你這家夥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