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2頁)

皂莢無聊的要死,所以雖然聽不清楚什麽,但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直到她聽到俞會寧不耐煩的一句話——

“房間已經封起來了,我們也搬過來了,你還要怎麽樣?”

謝小婉猛地尖叫起來——

“她已經走了!不要你了,你為什麽總是想著她?!”

“她到底有哪裏好?!”

俞會寧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我和她沒什麽你怎麽就是不相信呢?!”

皂莢貼得太近,這突如其來歇斯底裏的叫喊聲把她弄得耳朵痛,她收起符咒,心頭有了盤算——

這俞會寧家哪裏是什麽靈異,搞不好是家庭倫理劇。

只是......

謝小婉身上的陰氣怎麽解釋呢?

皂莢摸摸下巴,準備找個時間,去剛才俞會寧提到的“已經封起來”的房間,去看看。

隔壁兩人的吵架以俞會寧的認輸為結局。

等皂莢假裝自己才醒出房間的時候,兩個人比昂已經回到像是沒有早晨那一架的樣子了。

吃完早飯,謝小婉讓俞會寧和她一起去樓上伺候花草。

俞會寧本來不想去,但是看皂莢對他點頭,一副“哇表哥表嫂你們好恩愛”的崇拜模樣,便知道皂莢是想讓他去的。

等二人離開,皂莢飛快地在門口丟了一個走到家門口自動下一樓的自創符咒,便直奔最裏面那個房間去了。

——其實按照這間房子的格局,最裏面那個房間才應該是主臥的位置。

門上上了鎖。

不止有鎖,從門縫開始,還有很多灰——

這些灰和整個房子纖塵不染的畫風格格不入。

昨天她來得晚,謝小婉盯她又盯得緊,她還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

門上的鎖只要不是電子鎖,對皂莢而言都不是問題,她現在比較苦惱的是,怎麽樣開了門,而上面的灰塵還可以保持原樣——

思來想去,沒有辦法。

皂莢無聲的嘆了口氣,從包裏掏出兩根鐵絲,對準鎖眼,捅了進去——

——哢噠。

鎖開了。

皂莢收回鐵絲,用兩根指頭捏住門把手,緩緩推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灰塵氣息,讓皂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個房間,從布置、到裝潢、再到床頭上巨大的訂婚照,無一不說明,這裏才是真正的主臥。

床上的用品亂七八糟,梳妝台上的化妝品也都還在,整個房間像是突然就被主人遺棄了——

遺棄在同一屋檐下,再也不踏入半步。

皂莢站在門口,覺得這家子的主人是真有意思......

這一大間主臥被放棄的明明白白幹幹脆脆一看就是毫不留戀,但是卻非要在這間屋子裏,憋憋屈屈的住著,還愛得要死要活的樣子......

皂莢陰森森覺得,這謝小婉不正常,俞會寧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她一邊內心吐槽,腳下也沒閑著,踮起腳尖,輕輕的走到了梳妝台前——

那裏有一個被倒扣著的相框。

皂莢用符紙包著手指,立起了相框——

相框裏又是一張合照。

不同的是,這次照片上有三個人。

兩女一男,男的是俞會寧,而女的......

兩個女的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笑得溫柔動人,一個穿著紅色短裙,笑得子恣意張揚。

這照片上的兩個人,一個符合俞會寧的表述溫柔嫻靜,一個就像昨晚上皂莢看到的那張照片一樣,潑辣熱情,她的耳朵上,還別著一支紅玫瑰。

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論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她們都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這是一對雙生花。

面容相同但性格迥異,活脫脫一對紅白玫瑰。

就是不知道這兩人誰是俞會寧的朱砂痣白米粒,或者說誰是俞會寧的蚊子血與白月光。

而相片背後的俞會寧所題的“寧攜婉、然於京城”更是坐實了皂莢的想法。

——事已至此,皂莢幾乎已經能推斷出大部分的事情。

——向來無情的都是癡情人。

就是不知道這個俞會寧這個約莫是坐享了齊人之福的癡情人,情之所鐘的,究竟是誰了。

皂莢冷笑一聲,就著手上的符紙,把那張三人的合照從相框裏抽了出來,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退出了主臥——

皂莢收好那張相片,把臥室門鎖好,回到客廳,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俞會寧的爛事兒她管不著,爛人的委托她也不想再接了,只是她現在想弄清楚的只有一個事情——

現在的“謝小婉”,究竟是“謝小婉”還是“謝小然”?

她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或者說,這個謝小婉,還是不是人。